凌安一个人站在窗边抽烟,脸上没什么表情。
门被推开了。
男人走到桌边,扫了眼汤碗:你煮的?
宁琴。他回答。
我就奇怪,你根本不做饭。
凌安病恹恹地抬眸,又垂下,将烟掐灭了:你来干什么?
他只穿了件浴袍,瘦削苍白,发梢睫毛都是湿润的,声音沙哑。
我不喜欢见到你失魂落魄的样子。严汝霏一如往常在落地窗前与凌安相拥,下颌抵在对方肩头,玻璃的反射里,他已经敛起了刚才的情绪,淡淡道:来这里当然是原谅你啊。
凌安任他抱着,却渐渐升起了厌倦感。
他将严汝霏推开:密码锁我打算换掉,麻烦你不要再踏进我的房子,现在,离开这里。
严汝霏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25、第 25 章
房子里安静极了,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心跳和呼吸声,那么刺耳。
他问:你什么意思?
在他眼前,凌安仍然是当初神色冷淡的模样,捏着一根烟慢慢抽着,说:就是分手的意思,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严汝霏先是愣了一下,顿了顿,刚才想说的回转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分手
不可能
你可别后悔。他冷笑道,行啊,我这就走。
他掉头走到门口。
身后一片安静,凌安没有跟上来,也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
本就是来给个台阶下的,现在反而被赶出门
胸口憋闷不已,严汝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行。
在他面前是大门的门框,漆过的木头和摆设,一下子摇晃模糊起来,场景突然倒退,仿佛一瞬间回到九年之前,凌安提着行李走到门外,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时他也是这种尖锐的烦躁,彻夜难眠,心里想着凌安没多久就回来了就像对方以前做的那样一而再再而三再见面却是在九年后的异国他乡。
思绪混乱,身后的青年已经上前来,伸手将他挡在门框外,浓黑的眉眼尽是不耐烦,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径直关上了门。
严汝霏险些被大门撞上。
他惊疑地盯着这扇门,突然意识到,他的确是被凌安又甩了一次。
凭什么?
他为了凌安和丽莎陈断了来往,迁就凌安待在华国,现在说分就分了?
被情绪烧得脑子仿佛炸开,严汝霏固执地在门前敲着,叫凌安出来与他说清楚。自然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凌安睡在床上,房子隔音很好,他听不到任何噪声,在监控里见到在砸门的男人,他没多少情绪反应,冷静地拨了报警的电话。
十五分钟之后警察到了。
对着警察和出来看情况的邻居们,严汝霏依然表现得彬彬有礼,谈吐从容,解释自己是与男友闹了矛盾。
警察扫了他几眼,将信将疑,皱眉告诫他尽快离开这里。
他驱车慢慢驶出别墅区,面色阴沉,他想,凌安早晚会后悔的。
下车时接到了秘书的电话,询问一些工作事宜,严汝霏一一核对结束,挂了通话,他突然心头火起,一拳重重砸在了方向盘上。
按照工作安排,这个月他即将返回A国总部两个月余,原本是打算叫凌安休假陪他到那边去,现在也不可能了。
秘书正准备订机票,问起这件事:凌先生的航班确定了吗?
他回答:他不去。
严汝霏孤身回A国。
第一天,凌安没有联系他。
第二天,各种社交账号也都是空白。他忽然想起来,凌安几乎不和他通话除非是视讯电话,能看见脸的方式。
他盯着慢慢暗下去的荧幕,重新划开锁屏,微博上的热搜恰好是一个熟悉的名字「苏摩」。
后面的关键词是一个电影典礼。他鬼使神差点进去,在一片精修彩照和生图里一眼就发现了凌安
这人不仅陪同苏摩出席了这次典礼,身边还站了一个窈窕女星。
严汝霏面无表情地给凌安拨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他心里已经烦得冒火。
一个玩意而已,作了这么久。
大概是被这些反常蒙蔽了眼睛他这才发觉,凌安没有拉黑他的账号。
心里的糟糕情绪忽然灭下去一点,这种情况无疑是暧昧信号。
他心想,凌安估计留着通讯方式等他认错。
他犹疑了片刻,已是晚上十点,他拨入视讯电话。
然而凌安根本不接。
之后的几天,严汝霏都阴沉着脸在十点给凌安拨视讯电话,每次都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慢慢沉寂下去,在一分钟后断掉。
凌安说分手是认真的,不是玩笑和威胁。
这个念头撞得他胸口生疼,霎时冷着脸将办公室的摆件都砸了,秘书惊住。
没事严汝霏坐下,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