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播放的对话让魏无形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他喊胡帅帮他占着位置,牵着武恬去往酒店外。
酒店的b入口有滑滑梯,魏无形坐在椅子上看着武恬的坐滑梯玩,逐渐恍神,心忽然空空的。
记忆像是掌心里的水,无论摊开还是紧握,它终究会从指缝间流走,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十五年过去了,魏无形快满三十四岁了,已经成为了一位眼角有细纹的青年人。
年少时的暴躁冲动,情爱欲/望,痛苦眼泪,如同泛黄的照片,失去颜色,清晰不再。
在医学院做纠正研究那几年,他总是勉励自己:坚持下去,坚持下去,纵使毫无希望,纵使每次试验都以失败结束。无论这项研究再苦再难,也要坚持——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不想再回应那种眼神,他觉得那是——审视恶鬼的眼神。
双手揉搓脸颊,魏无形闭目回神了几秒钟,睁眼往滑梯方向看,心里一紧,居然没看到武恬的身影,他找遍了b入口也没有,马上联系保安调监控。
一个带帽子的陌生男生给武恬说了什么,抱走了不哭不闹的她,陌生男人到地下车库,打开了一辆豪华商务车的后备箱,把武恬放了进去。
魏无形的手机接收到一条短信,内容为:别报警,她在给她的妈妈找救命的药。
保安找到豪华商务车开出酒店的记录,激动地说,“三分钟前,他们才离开三分钟。现在追还来得及。”
魏无形的目光停留在监控记录上,世界黯然失色,唯有车门边的那个身影是彩色的,他的心瞬间被五味杂陈的回忆填满。
拉开豪华商务车主驾驶位置的高大男人,穿着卫衣,少年气息十足,留着学生头。
——是年甚。
*
“好,我答应你。”年甚不想再讨论这个说过许多次的问题,索性答应下来,却还是坚持自己的底线,“但他不能碰我。”
“不碰你?”周岚迪闭眼,掐着头疼欲裂的额头,又搬出那套说辞,“那找女的可以吗?”
“不可以!”年甚高声反驳。
“他不碰你,怎么取/精?”周岚迪为了这件事情心力交瘁,再度苦口婆心道,“你三十四了,妈妈已经快七十了。你不结婚没什么,你的病不去医也没什么。”她的语气逐渐强硬起来,“后代必须要!周家不能绝种!”
年甚的性功能障碍导致医生无法取精,周岚迪想尽办法也无用,提出找真人模拟性/交,却次次被年甚拒绝。
面对“不能绝种”这类严词,年甚面色依旧云淡风轻。
“要不然,你去找那个男孩试试。”周岚迪第一次说起这个。
“那个男孩?”年甚懵问。
“你高中的时候特别喜欢的那个男孩啊。”周岚迪十分正经地说,“我前几天还在电视上看到他了,是什么禁毒宣传大使。”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年甚觉得烦,又想要出门走了。
周岚迪吼住年甚,“儿子!就这一次,你就依我这一次吧。我找的这个男人是北京最有名的男公关,据说,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他。”她推销起来,“他会弹琴跳舞,会自由搏击,会骑马射箭,会打高尔夫,很多很多,反正是一个特别有魅力的男人。”
“多少岁了?”年甚随口一问,他不喜欢比他小太多的服务伙伴,心里觉得有点别扭。
“三十七。”周岚迪看有戏,话全挑好听的说。
看见满脸期待的周岚迪头发又白了许多,年甚终于动摇了,“行吧。”
“好好好,我马上安排你们见面,先去酒店见一面,再去医院。”周岚迪喜笑颜开,扯起眼角一串深深的皱纹,一路小跑去房间拿手机,准备联系对方。
“他叫什么名字?”年甚问。
周岚迪回头,三分羞地笑了笑,说出了男公关的艺名,“高潮。”
*
男顾客要求扮女装,高潮穿一身绅士儒雅的西装按响酒店房间门铃,只在胸口口袋里放了一只名贵的女士口红,露出精致的口红帽。
门打开。
“你好。”高潮轻轻点头,职业性的微笑,经过允许才迈步走进房间。
男顾客很年轻,花了重金只想与这位有名的完美男神共度一晚,他借关门的动作,偷看高潮运动流畅,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腿。
“你真的好美,福哥没骗我。”男顾客的眼睛无法从高潮身上挪开,“真人比照片更美,皮肤简直好爆了。”
“谢谢。”高潮拐进浴室,拿出梳子,脱掉皮鞋,腰背打得挺直地跪在床上,看着男顾客的眼睛梳头,眼神介于妩媚和清雅之间,举手投足得体不做作,干净纯粹地展示自己的魅力。
头发喷了少许发胶定型,高潮把头发梳散,准备等会带顾客去浴室玩湿身play。
“我说的要扮女装,你忘记了吗?”男顾客声音轻轻的。高潮那一双比女人还水灵的桃花眼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