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的地方安保很严苛,仅仅是进入小区,就有前后三道关卡。那些人审查得很严格,虽然尊敬杜允和李鸿逸,可对她这个陌生的客人,即使她是与他们一同来的,也是再三确认身份才被放行。
这儿原是一个别墅区,规划整齐划一,路两旁皆栽着参天的榕树,洒下一片片荫蔽,不时有身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在巡逻。
干净、静谧、高级,这是萧君和最直观的感受,这是一个完全不属于她的陌生世界。
汽车在其中一条街停下,街的左右两边皆是一栋三层高的别墅。门前草地青翠欲滴,白色石墩围墙后是一排棕竹,很好的遮蔽住了行人往里的视线,不过二层往上,还是能看出不菲的造价。事实上,在萧君和眼里,它们宛如城堡!
靠左停下后,李鸿逸率先下了车,绕到另一边帮杜允开门,萧君和不知道怎么打开车门,一时只能困在车里。
杜允下了车,向门口的两个卫兵问道:“我爷爷呢?”
“报告,首长在里面!”
两人将要进去,杜允这时才发觉她还在车上,疑惑道:“怎么不下来?”
萧君和感到窘迫,可不愿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不会开车门,遂只能冷漠地一动也不动。
李鸿逸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走过来打开车门,往外请道:“萧小姐,既然来都来了,请吧!”
萧君和知道他误会自己退缩了,但也没法解释,只能乖乖下车。
一层是会客厅,富丽堂皇得让人目眩神迷,萧君和还未来得急细细观察,便发现楼梯上有个老人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
那老人接近七十,穿一身中山装,面颊消瘦,却精神矍铄,看起来非常严肃,眉间拧成了“川”字,嘴角下沉,不怒自威,教人一看便感到深深的压迫感。
看到他,杜允和李鸿逸恭敬地站起来,齐声道:“爷爷!”
杜礼!萧君和不由得有些紧张,也跟着站起来。
“嗯!你们坐!”杜礼朝他们摆摆手,走下来,在红木太师椅上坐下。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不露痕迹地打量着她,目光中有不满,但隐藏得很好。他不说话,杜允和李鸿逸也不敢说话,大厅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萧君和低着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像个犯人一样,无所挣扎地接受审判。
“我杜家的儿媳,不是不能平凡普通,可至少应温良谦恭。”过了许久,杜礼终于开口。
萧君和抬起头,发现杜礼正看着她,目光中有丝毫不加掩饰的嫌恶。
“吴翠柯行为不端,心术不正,这是我杜家不能接受她的理由之一。”
他这是要历数罪状吗?说实话,不单他不能接受,萧君和也不能接受吴翠柯这个人。
“杜允的妈妈没有做对不起杜家的事,我没有道理任由她受外人欺辱,任由别人抢走她的丈夫、破坏她的家庭,这是其二。”
一场肮脏性事的产品!萧君和一直都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她生来就带着原罪,带着对另一个女人的罪过和伤害!
“杜均仁这小子犯错,是我教子无方,事发那年,我就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我们父子二人冷战至今,也算是惩罚了彼此!”
断绝关系?父子冷战?还有这事?萧君和茫然看向杜允,杜允果真有些黯然神伤。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件事带来的伤害和影响!萧君和咬紧牙关,努力保持着镇定。
“如果只是寻常人家,还有可能认你归宗。可我杜家,不是普通人家!我身处官场,暗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就等着抓我的把柄。这事一旦传出去,足以毁掉整个杜家的前路。这是其三!”
就是说,她是个极大的隐患?他能留着不除掉她们,已算是极大的仁慈了?
有时候,死了比活着好!一时之间,萧君和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咒怨。
“我杜家子弟,各个人中龙凤,你虽出身淤泥,却也淹于淤泥,就凭你的表现,属实是辱我门楣!这是其四!”
“当初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当初吴翠柯抱着你找上门来时,就是我将你们扫地出门的!”
原来是他!萧君和心里一阵悲怆。即使现在她再不堪,可她当初只是一个小婴儿,一张白纸,想往上绘什么不成?他怎么忍心任凭她流落呢?!
如果外公还在世,也和面前这个人差不多年岁,可外公那么爱惜她,他却弃若鄙履,人和人的差距为什么这样大?!
“爷爷,别说了......”身后的杜允似乎心有不忍,小声制止。
杜礼没理会她,继续道:“所以,你有什么打算,我劝你还是打消的好!允儿心地商量,杜均仁心中对你有愧,她们都对你不设防,但只要有我在,你就翻不出天来!”
打算?她能有什么打算?怎么,以为她千方百计要回杜家吗?萧君和瞟一眼李鸿逸,发觉他也是和杜礼一个表情,突然就感到十分地屈辱。
原来他们都是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