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突然间被换了个灵魂,萧君和的改变改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之前的颓废全无踪影,虽然一样地冷漠,一样地将自我与外界隔绝,但这样的冷漠与隔绝,正好成就了她的专注。
除学习外,其余的一切她全不关心。有时候,她甚至一天都不说一句话,早早地到了教室后,便像雕塑一样坐在位子上,雷打不动,一学就是一整天。
其努力程度,更是远胜其他学生。
无时无刻不像个陀螺一样运转着,她几乎利用了一切能利用的零碎时间和休息时间,简直恨不得将自己的血与肉都陷进去,好像浪费一分钟她就会死掉一样!
屈虚怀远没想到一个人在短时间内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事实上,这样的拼命程度与献祭般的专注,他极少见到。
那天发生了什么他依旧不得而知,但看着瘦骨嶙峋的人儿焚膏继晷地学,他不再追究迫使她改变的起因,只将重心放在每天的营养餐和学习规划制作上。
浪子回头终归是让人欣喜的,在屈虚怀的请求与发动下,各科老师都积极地帮她补以前落下的知识。
整整历经一个学期,高二第一个学期快结束时,萧君和终于跟上了正常的进度。
最后一周的语文课,屈虚怀惯常早早便来到教学楼,11班上一节是体育课,所有的学生这会儿估计还全都在操场。
当他到了教室那一层,却看见一个小男生在11班的门口,正忐忑地左顾右盼。
那小男生很是清秀白净,目光瞟向教室里面,好像是要进去,但看到他,又缩了回来。
明明神色有些着急,却又故作无谓的放松,仿佛生怕别人知道了什么似的。
看起来好像是低年级的,屈虚怀看他行为有点鬼鬼祟祟,揣着疑惑走进教室。
望到教室最里面一排时,他不由得停了一下。
纵向视线看去,就在萧君和座位处的过道,地上躺着一本数学课本、一本习题册,还有一个蓝色的信封。
所有的东西,像是匆忙中放置不稳,连带着从抽屉里面滑落出来。
难道是在偷东西?屈虚怀转头向外,却发现前一刻还密切注视着他的小男生,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她没有放什么贵重物品在抽屉里吧?屈虚怀走过去,向抽屉里查看的同时,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
当他掂起蓝色信封时,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
信封制作精美,花了大心思,仿佛担心被偷窥了一样,封口处抹了厚厚一层透明胶。不同于一般的牛皮纸,这信封的纸自带香味。
萧君和的?她哪里来的这东西?
屈虚怀疑惑着翻了一面,却发现信封的正面,郑重其事地写着“萧君和亲启”。
看来不是她的!端详着信封,屈虚怀脑海里闪回那小男生忐忑的神情,心里突然跳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有没有可能,这是......情书?
这个年代,会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爱意吗?而且,那男生看起来那么小。
可是,怎么不可能呢?小男生的神情,仿佛早恋被抓了个现行,而萧君和......怎么说呢,总也有独属于她自身的闪光点吧!
就在他怔愣出神时,萧君和刚好汗如雨下地走进教室。
看到他站在自己座位旁,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以为有什么事,她直接道:“老师?”
屈虚怀干脆将信封递给她,“应该是一个男学生送的,看看?”
萧君和疑惑地接过去,看了看,撕开封口:“谁给的?”
“不知道名字。”
萧君和摊开手掌,将信封倒过来。以为是信,倒出来的却是一颗新鲜的小雏菊,花瓣里还沾着些许露水!
天真、和平、希望、纯洁的美以及深藏在心底的爱,这是雏菊的花语。再明显不过的暗恋!
屈虚怀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自认并不是个古板的老师,对学生青春期产生的朦胧情感,虽然不鼓励提倡,但也一向表现得开明与理解。实在是萧君和情况特殊,她需要心无旁骛地学习,禁不起任何不好的影响。
萧君和不解地看着雏菊,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遂又撑开信封,幸好里面还有张纸条。
她抠出纸条,却发现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是一幅拙劣的线稿,连儿童画都算不上。
六个小人,其中四个围着最小的那个,剩下那一个站得老远,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什么意思?雏菊看不懂,线稿更看不懂!萧君和一脸不解地看向屈虚怀。
屈虚怀盯着她,直直道:“雏菊好像有暗恋的意思。”
萧君和怔了怔,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有人喜欢她?莫名其妙!
“可线稿是什么意思?”
屈虚怀瞥了一眼纸条,无奈地微笑道:“信封是给你的,你都看不懂,老师更看不懂了。”
萧君和干脆地撕掉纸条,连同雏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