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开始有大雨,可气温不见降下去,唯独夜间、清晨才有几分凉丝丝的感觉。雨水催促着作物生长,不过也带来排水的担忧,不少人冒着雨在自家田地里检查情况,发现有不妥,就立即想法子引流,不让植物吃到太多雨水,怕烂根。
张佑和猎犬也绕着田地巡了几遍,将原本的排水沟掘深了一点,但地里的东西似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土豆、红薯、绿叶菜、花生……各种苗都积极长着,在规划好的区域内变得越来越茁壮,生机勃勃。
山里的野物则生得更疯,雨水带来了滋润,也带来了养分,某次他们到沼泽地附近捉野鸟的时候,张佑惊讶地发现,淤泥堆积的边沿冒出了类似莲花的东西。虽然他不太懂花卉,没办法判断到底是不是,但新生命的成长总归是令人欢喜的。更何况,如果真是遗落在淤泥中的野莲子钻破壳长出来了莲花一类的,那么到了秋季,或许他们可以收获一些莲藕。
末世后,不方便的地方很多,但变得奇异的地方也很多,就像这片山林,不断孕育着从前似乎没在这里出现过、又或者没被人注意到的生物。
野鸟、野鸡和野鸭也都到了一群群出没的时候,几乎每回狩猎,猎犬都能满载而归,不过张佑知道那些禽类其实也很聪明,太频繁地捕捉会激发它们的逃生本能,所以有意识地降低了在同一个地方打转的频率。“换个口味,这些太傻了,没有挑战性。”他这么对猎犬说。
猎犬听话,转头盯起了其他小型动物,不过它们长得比禽鸟慢,现在还不是能捕杀的季节,猎犬也只是当做玩耍,时不时追逐几下,没有真的下杀手。
这次进山,他们还有另一个收获,那就是野菌子,往往雨后都有各样的菌子出现,即便还不是物资最丰富的夏秋。张佑想吃焖饭,便将几种菌子洗干净,切碎和腊肉、昨晚吃剩的熟鸡肉都放在饭上焖,快可以了,再将嫩嫩的绿叶菜摆一圈,中间打两个鸡蛋,直到全部焖熟。
现在的米不像从前口感好,但焖饭的做法借助其他材料的鲜味,成功掩盖了这一点不足,反而凸显了米香。菌子比米饭更能吸收腊肉、熟鸡肉的油脂,又混合了自身的独特味道,而且张佑打了两个鸡蛋在顶上,此时内里还是半熟的状态,搅拌开来,沾上半熟鸡蛋的各种材料滋味更美了。
因为猎犬也特别好这一口,所以张佑做了两锅焖饭,敞开肚皮吃都不怕。这段时间有赖于他的精心喂养,先前猎犬在猎杀猴群时耗费的精力、体力都补足回来了,浑身皮毛柔润发亮,颜色也好看,走动起来微微颤动,像一匹流动的上好绸缎。
当然,最明显的还是那一身肌肉,大鱼大肉并没有让猎犬变胖,而是使它更为强壮,肌肉线条更符合审美,时刻将张佑惹得心里火热,一有空就抓着它接吻、抚摸,却又在关键时刻停了,害怕做到最后会被弄得起不来身。
然而猎犬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每次都会表露出这份凶狠又温存的强势感,把自家主人舔得遍体发红,连汗水都仿佛变甜了,犹如野花散发出满溢的春情。眼看张佑晕乎乎了,它便趁虚而入,总能得逞几次,用体液和爱意将对方全身由内到外都浸润。
除了正餐,春天的山林也给了张佑其他灵感,他采了很多花、野莓子,不光可以吃,还能当装饰。第一次开春市那会,他们买回来了两罐果酱,其中一罐开封过了,张佑舀出一大勺在壶里,再加入适量的温水冲开,最后丢进去几朵可以食用并且没什么特别味道的野花,就做成一壶花果饮料了。
果酱本身酸甜,用水稍微稀释后变得更容易入口和顺滑,甜滋滋的,人类除了对脂肪的渴求,便是对这样的甜蜜怀有无法抗拒的感情了。最起码,张佑是格外喜欢喝的,喝完一杯,嘴唇黏了一点装饰用的花瓣,又被猎犬仔细舔掉:“呜呜!”果然很甜。
“不喜欢喝碗里的?”张佑捏住它下巴,“就喜欢过来闹我。”
猎犬晃晃脑袋挣脱了,跑回去,很快就把碗里的甜水喝掉,但还是执着于张佑的嘴巴,彼此分享了甜意,却直到味道消退,它也依然不愿意松开。张佑纵着它,反正今天比较闲,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手指慢慢陷进了猎犬的毛发里,紧紧搂住。
“唔……哈……舌头……”他含糊地发出一点声音。
闻言,猎犬舔得更深,湿润的长舌在没有被阻挡的情况下,探入对方口腔,一个劲地往敏感的位置钻,舌尖弄来弄去。张佑闷哼了一声,顺从地接受下来,也将自己的舌头抵上去,相互纠缠,每一处都被舔舐到发软发湿,脸颊热热的。尽管饮料的甜意已经消失殆尽,但来自对方的亲吻别有一番滋味,他们品尝着,乐此不疲。
张佑本就很放松地靠着沙发,又感觉最近猎犬是不是长高大了一点,逼迫他微微抬起头,毫不反抗地由着对方吮吻。猎犬的两只前爪也搭上来了,环在张佑身侧,好像把他禁锢在小小的一片天地,不能想别的,只能被吻、被爱。很快张佑就被撩拨得眼神迷离,手臂收紧,仿佛害怕眼前的大家伙会突然松开,胡乱地在对方皮毛上摩挲,将猎犬也弄得爪子乱动,安分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