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张佑很忙,忙着处理生病的家禽,也许是天热起来了,有几只新抓来的野鸡变得蔫蔫的,吓得他赶紧挪出鸡圈,单独找地方养着。说来奇怪,隔离着喂了一段时间的粮和水,野鸡们又慢慢精神了,不怕死似的,天没亮就扯着嗓子叫。张佑无法,想派出猎犬恐吓,却怕吓过头了,只得抓了领头那只鸡杀掉,剩下的就安分了。
野鸡肉不柴,但有些韧,也还没到最肥的时候,用来煮汤倒还有几分滋味。张佑取了野菌子一同煮,添加一些鲜味,喝起来倒也不差。
除了他,村里其他养了动物的人家似乎也遭遇类似的事情,幸好有经验了,没闹出鸡瘟之类的大事。村长觉得可能是天气和环境造成的,叮嘱大家一定要时刻留意圈养动物的状况,发现不对劲就马上报告。
虽然为这事忙得腰酸背痛,但张佑遇到了另一件好事,因此心情还算不错——猎犬在山里发现了一个蜂巢,离家比较远,那里长了好些大树,其中一株被围在中央的最为粗壮,蜂群便在上边寻到合适的位置做了窝,垂下来几乎有半人高。猎犬观察敏锐,领着张佑七拐八拐,穿过了繁茂的植物堆才找到蜂巢,远远看过了,应该是有蜂蜜的,但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用烟熏吧,这方法最简单了。”张佑说。
于是一人一狗趁天气晴朗的午后上山,走了挺久,蜂巢还是像上次那样待在原位,不少野蜂进进出出,急着在花谢之前储存足够的食物。张佑穿了一身简单的“防护衣”,脸、手脚都用纱网罩起来,其余地方则单纯是穿得厚,不让蜂针穿过去。猎犬也被套了类似的装备,但它不太喜欢,时不时摇晃脑袋,可能觉得太限制活动范围了。
烟熏的原料是在小溪附近采摘的,主要是有着驱虫作用的灌木和树枝,扎起来好几束,全部用水浸泡过,烧一会就会自动熄灭,不断冒出带有刺鼻气味的浓烟。风向正好,当他们靠近蜂巢,已经有小部分野蜂受不了这股随风而来的味道,紧张地四处乱飞,一边警示还在巢穴里的同伴,一边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离。
张佑有所警戒,看准了位置,对准蜂巢轻轻晃动手里的烟束,等外围的野蜂基本上都被熏倒了,才逐渐靠近。猎犬被勒令留在原地,无聊至极,狠狠伸爪子碾死了几只还在有一下没一下扑腾的野蜂。
浓烟越发凶猛地扑向蜂巢,躲藏在里面的野蜂迫不得已飞了出来,也和不幸的“先行兵”一样倒下,失去了反抗能力。见状,张佑朝猎犬招招手,抓紧时间切下来一块蜂巢,检验里面是否已经有足够的蜂蜜。果然,粘稠的液体顺着手掌滴落下来,散发出香甜的味道,不是完全的甜,而是隐隐透露花香,大概是因为野蜂群一直在周围采花酿蜜的缘故吧。
猎犬的背筐里有罐子,张佑把切下来的蜂巢一块块塞进去码好,中途也不忘把夹在里头的可怜野蜂拨出去。罐子不大,装了小半个蜂巢就满了,张佑秉承可持续发展的理念,没有赶尽杀绝,就这么停下了,给野蜂群留下继续繁衍生息的资本。
“明年还来这里,肯定有蜂蜜。”张佑欣喜道,“这可比其他糖甜多了,还健康,真好。”
猎犬低吼几声,提醒他时间不早,那些被熏倒的野蜂没准很快就会醒来,张佑回过神来,赶紧盖好罐子,与它一起往小溪的方向离开。由于取蜜的过程中难免接触到从切口溢出的蜂蜜,他们身上也变得甜滋滋,可能会吸引来其他动物,需要先洗干净气味,才能安全下山。
直到入夜,他们才回到家中,张佑还不准备休息,抓着猎犬洗了澡,清清爽爽地坐在小凳上处理带回来的蜂巢。他翻出来一个大盆,用热水烫过了,保证清洁,顶上放一个竹编的簸箕。然后他把罐子里的蜂巢全部倒进簸箕,尽量摊开,上面盖一层薄纱布。
因为重力,蜂蜜会从簸箕上的孔洞滴入底下的大盆,白天的时候,张佑还特意把东西搬到了能接触到阳光的窗边,温度加快了过程,最后得到的便是第一次初滤的蜂蜜了。这样的液体还不是最纯净的,仍夹杂不少蜂巢碎片或其他杂物,他又找来纱布进行第二次过滤,蜂蜜才变得粘稠透明,分外诱人,可以储存到密封罐中。
剩下的蜂巢碎块不能丢,加入清水煮到融化,留出过滤后的黄色液体,静等凝结,最上面一层黄色的凝固物便是所谓的蜂蜡。紧接着,可以将蜂蜡取下来二次熬制,全部化开后倒入容器里定型,完全凝固了就能切成尺寸差不多的小块,方便储存和使用,拿出去交换也容易。
至于蜂蜜的用处更多,最直接的当然是吃,泡水、做甜点、调味……只要是需要甜味的地方,都可以用上它。另外,蜂蜜还能加入肥皂、护肤品或药品里,据说对治疗烫伤也有一定效果,但张佑半信半疑,平日也没有尝试机会。
猎犬好奇,一双眼早就觑着蜂蜜罐,忍不住舔舔嘴巴。张佑见状舀出来一勺,加水稀释到合适入口:“来吧,尝尝我们辛苦工作的成果。”
蜜水简单却极为甜蜜,才舔几口,猎犬就露出了幸福的神情,把张佑看心动了,赶紧弄了一杯自己细品。果然,甜味的东西进入口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