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埕最后还是自己走的,他临走前挡了沉扶星的门,神色意味深长。
“你知道他前一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吗?”
沉扶星轻轻阖门,并无要回复的打算。门推了几下没合上,索性盘手看他。
身后跟着过来了叁两个助手,但未见阮阮的身影,他冲那群人摆摆手,示意不要上前。王埕接着看她,“其实你可以考虑考虑我....”
他垂着眼看她脸,长指想要抚上沉扶星的肩膀,被她一个眼神杀回去。
“他给你的东西,我也能给你。”
“他给不了你的东西,我还能给你....”
沉扶星指节轻轻敲打手臂,依旧冷漠,眼底半丝波澜都看不到。
她这样冷漠的反应在王埕的意料之中,他松开手,背对她往外走。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谁还不是别人的垫脚石....你对他来说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这样的一句话,生生揪起沉扶星心里那块儿嫩肉,她脑袋里渐次迭加着这句话,一遍一遍,一遍一遍。
裸露在外的脚和腿,细细的冷风吹拂,激的她打了个冷颤。脑子里只剩下空白。
双脚像是灌了铅,她关了门,微蹙眉走回套房。
套房里只有床脚灯和梳妆台的些许微光,窗外点点星光穿透过来,沉扶星环臂走向客厅的吧台取酒,刚取下酒杯,角落里突然传出来一声。
“人送走了?”
手臂伴着瞳孔的紧缩,杯子顺着落地,七零八碎。
她猛地抬头,只见单人按摩沙发上头一道黑色的人影,正对这边,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楼下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他手臂微微撑额,指间夹了支烟,烟雾缭绕之间,他的姿态与黑暗融为一体,挺拔寒冷的身姿陷在沙发里。
这种感觉,像是永远无法掏出他划的圈。
逃不掉的。
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沉扶星微喘,又听他冷笑一声,“人刚走就这么魂不守舍?”
她只觉得刺耳,懒得跟他吵,本还疑惑他怎么在这儿,突然看到他身后打开了的阳台门,纱帘还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你特么疯了吧?”
这可是十几层。
苏容靳起身,沙发的皮套发出摩擦的响声,只见他高大的身影逼近,很快,她的影子被他的遮挡住。
沉扶星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他却只是越过他,走到一边的梳妆台前,而后曲起手臂,慢条斯理地取下腕表搁到她放首饰的软盒里。
就这么,和她的东西融合在一起。
沉扶星盯着他的动作,这才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刚坐下这个梳妆台就觉着熟悉,现在想想,好像这张梳妆台和公寓里那套是一样的。其实她本不矫情,并不固执于用一种东西。
但之前有一次他半夜磕了药,跑去操她,整整两叁天没让她下床,最后把她弄的脱水昏厥。她从病床上醒来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觉着自己错了,那几天竟也没怎么凶她。等人恢复之后,他突然变脸,逼她去跟着工厂里的那群糙老爷们去拉练,跑了没多久她就吐了,刚坐下休息,他电话就打过来了,强迫性让她把后来的公里数跑完。那次之后,沉扶星为了发泄,把房间里的东西一通乱砸,把他酒窖里的酒杯也一通乱砸。
苏容靳接到麻子的电话,电话打过来。
沉扶星咬牙切齿,“怎么?兴师问罪来了?”
“你发什么疯?”
“你当初不是说了吗?对于生活上边,我有绝对的选择权,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让人弄的这些东西,我统统不喜欢!土鳖!”
她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在赌,赌自己对他性子把握究竟是否准确。其实他这个人心情好的时候也挺放纵她的,对他来说,只要把他的要求完成,不过分的要求都可以满足。撒泼打滚他烦,但是偶尔小作他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但其实沉扶星这一刻才明白,他对自己放纵的那条红线,其实正在一点一点往下移。她闹不明白的那些特殊反应,皆是因此而起。
见她在发呆,苏容靳两步上前,猛地攥住她领口,瞬间把她的浴衣扒下。瞬间,夜光里只剩下她光裸的胴体。
沉扶星其实有被他的动作吓一跳,她的手腕被他攥住,人跌跌撞撞被拽到阳台。沉扶星连踹带骂,骂他贱,骂他脏,骂他土匪流氓,扭动的身体比什么时候都激烈。夜风吹拂着,浑身发冰。就着站着的姿势,他把她钉在阳台,唇瓣贴近她耳畔,手掌攥紧她的腰,从臀缝开始抚弄,腰窝,那块儿疤,又到肋骨,和两团软肉。唇瓣含住她的耳垂,只觉得他手掌一攥,胸部剧痛,他沉下嗓音质问。“怎么?为什么不能操你?”
“见他一面儿就要为他守身如玉了是吗?”
他的肌肉相当坚硬,此刻姿态却极具杀气,像是要把她吞下。
前边是冰的,身后是她滚烫的身体,一冷一热,好像就这样被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