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会后,严锐笑着从她身上下来,撑着头侧躺在她身边看她。
他问:酒醒了没?
许沅费力也换了个侧位的姿势,我又没醉。
严锐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叹息一声,那就好。
事后许沅有些犯懒,也不肯自己动脑筋,她戳着严锐的硬邦邦的肌肉,懒洋洋地问:好在哪儿?
严锐被她戳得气血又往下涌,他握住她的手指,牵到嘴边吻了一下,语气有些低沉,好在你不是酒后乱性。
许沅笑他道:你怕我不认账啊?
严锐也没有隐瞒,平时已经够累了,在床上不想动太多脑筋,他坦诚道:嗯,我怕你不认账,毕竟有些人现在脾气大得很。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有些无奈。
要不是她莫名其妙和他闹这么一出,他绝对不会这么仓促地和她做,在他的计划里,会更加正式一些,他觉得趁着她醉酒和她发生关系,多少有些卑鄙,但现在干都干了,再想太多也没用。
许沅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她问:你真的没有收到我的简历?
严锐神情惫懒,他卷着她的头发玩,摇头道:没有,你给我投了什么简历?
调岗申请,我想去你的项目里做芯片验证。她皱着眉嘀咕,奇了怪了,明明我把简历都给人事了,难道她漏了?
严锐垂下眼思考,人事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多半是被人给截了,但公司会做这件事的人不多,如果不是徐之简又自作聪明了,那就只可能是季瑶了。
他用了点力扯了扯她的头发,许沅吃痛地小声惊呼,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了,疼!
严锐笑问:你什么时候还会搞验证了?
最近学的。许沅老实道,徐之简告诉我你们项目部缺人手,我就开始准备了。
严锐不明所以地哼了声,似笑非笑,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许沅想了会,觉得严锐有秋后算账的嫌疑,还是决定保徐之简一命,毕竟他为他们俩出了不少力,她道:没了。
严锐半垂着眼睛看她,手伸到她下面,按着她的穴口,威胁道:真的没了?
许沅心里慌得一比,表面稳如老狗,没了。
严锐打量她两眼,心里发笑,他之前觉得自己看不透她,大概只是错觉,如果以她还爱他为前提,许沅的心思在他眼里永远都是一览无余。
他也不是真的要和她纠结这件事,他抽出手又开始捏她的腰,真的想死这个手感了,她软得要命。
其实他还是不赞同许沅转验证,一来她学材料学了这么多年,转岗非常可惜,二来他这边不长久,许沅过来只会耽误她,但这件事要怎么和她讲是个问题,如果他直接拒绝,许沅肯定又要发脾气。
严锐默默想了会,不知怎的又突然想起了许沅那句他根本不需要她的控诉,眸子不免暗了暗。
还是坦白点吧,他们要走下去,他得学着改,得尊重她的意愿,而且许沅并不是个软弱的人,相反她很强,他一味地护着她,是对她的一种看轻。
下决定后,他低声直接道:我可能不会在嘉陵待太久。
嗯?许沅惊讶地看着他,怎么说?
她没有想过严锐会离开嘉陵,毕竟他已经在这里干了四年。
严锐从头和她解释,我当年签合同其实是卖身契性质的,如果没有在公司干满十年,或者未能给公司带来一定收益,都算违约,原本我就只计划在分公司干个五年左右,给公司做出几个专利,就申请解约,人身自由了再做打算。
许沅挑眉,她就知道公司帮严锐还钱的背后没有那么简单,感情是卖了十年换来的。
她道:这种合同合法吗?
严锐意有所指:嘉陵自有办法让合同合法。
许沅若有所思地点头,大公司有专门的法务,规避风险向来有一套。
严锐说: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和徐之简做出了一款产品,本来是个好事,但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麻烦,季董事以此为理由,把我破格提拔到了总公司。
许沅不解,提拔你不是看重你?
有一部分原因吧,但上次我和你说过,我对这个项目并不看好。严锐顿了一下,犹豫片刻后才道,我上次和你说项目不成,我会被撤职,但实际上,要更严重一些。
许沅眉心一跳,心里立马咯噔一声,有多严重?
严锐揉了揉眉心,赔钱吧,毕竟我和公司的合同原本就不是正常的雇佣合同,项目失败,公司遭受损失,总得有人担责。
其实还有种可能,就是合同期加长,他继续给嘉陵卖命。
许沅紧皱着眉头,她听明白了,就是嘉陵想搞新项目,但又觉得这事难,所以就提个有能力没背景的人来干,干成了皆大欢喜,干砸了严锐承担。难怪严锐不想干了,换谁谁不跑?
如果真要赔钱,那不会是个小数目,她气得捶了严锐一拳,那上次你说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