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蛋糕店非常好找,从路口进来不到五十米,挺大个门脸,全装着落地玻璃,里面摆着婚礼蛋糕的样品。
张兴隆开门走了进去,还装了开门铃,是一串风铃,随着大门的开动晃动着发出悦耳的脆响。
“来啦?”一个中年男人从一边的吊椅上站了起来。
“啊。是李哥不?我是沈阳腾龙的。”
“腾龙?”中年人抓了抓脑袋,递了根烟过来:“那个,姓赵那个戴眼镜的,是不?”
“对,赵宪民。”
“坐吧。”李老板抬手往吊椅上让了让。
他在店里贴着北侧墙装了一排吊椅,用来让人在店里吃糕点喝饮料的,还有汉堡薯条。
吊椅是藤子编的,用麻绳吊在半空中,麻绳上缠着些塑料的仿真花。还挺好看的。
两个人就隔着桌子在吊椅上对面坐下来说话。
“老赵怎么不过来了?”李老板帮张兴隆点着火。
“他这段时间跑丹东呢,听说我要来辽阳就让我来一趟。李哥,老赵来了挺多次了,你记都记住了,怎么就没签呢?”
“嘿嘿,”李老板笑起来,自己又点了根烟:“原来我有,原来买的,一直没用完,我不可能扔了吧?”
“那现在呢?”
“还有,也确实不多了,原来那会儿脑袋抽筋了,买多了。那个确实不太咋的。我拿给你看看。”
李老板起来去边上拿了他现在用的包装过来递给张兴隆。
张兴隆接过来看了一下,就是普通的灰底白,连膜都没覆,不过也是卡口围子。
“这是谁家的?”
“就你们沈阳的,叫什么玩艺儿来着,时间长了记不大清了,就买过这么一次,以后他们家来过一回,再就没怎么来,我还特意记着他呀?”
“那是,我们的客户我们几乎最晚一个月都要拜访一交的,不定货也唠唠磕吃个饭什么的,人得靠处,买完了就不搭理了确实不太对劲儿。”
“嗯,能感觉出来,你们公司的业务员腿勤快。跑业务腿懒可不行。”
“勤快你也没订啊,老赵一提你就是一肚子弊屈,就想不明白差哪了。”
“哈哈哈,”李老板笑起来:“差他来的不是时候呗,前面买多了。我这生意一般,一天卖不到几个。”
“生日蛋糕一天卖几个就可以了呀,你还怎么的?平均一天两三个你都发了,还想超过好利来呀?”
“哪有那么大利,这东西成本高。”
“得,别跟我说这个,”张兴隆把包装盒放在桌子上:“我原来就是开蛋糕店的,自己烤自己裱,算成本你不一定有我算的准。”
“真的假的?你比老赵能忽悠哦。”
“这个骗你有什么用啊?真的,我开了四年多,后来拆迁不干了。妈的,把我店拆了一分钱没赔。”
“在哪干的?”
“本溪,原来在我店里打工的现在在别的店一个月都给一千多的工资,真不吹,上报纸我们全市五家合格单位就有我一个,这个做不了假。”
“那你能行啊,光做蛋糕啊?”
“月饼,蛋挞,乱七八糟的都弄点,就面包一直没上,地方不行,我看你这还上面包了。”
“嗯,”李老板扭头瞅了一眼柜台:“上了几样,销量也不般,面包这玩艺儿不适合小地方。还行吧,带着卖。你裱花也行啊?”
“嗯,原来都是我自己弄,裱花上有事儿到是可以唠唠。”
李老板有点半信半疑,瞅了瞅张兴隆:“会做龙不?立体的,大的。”
“怎么了?”
“我有个蛋糕人家要龙,要做条大龙,特么的,比量了几下没行,做出来不像啊,小的还行。”
“多大蛋糕?”
“四二的,双层,那玩艺儿特么,做小了也确实不好看,老人过寿。”
“都什么要求啊?”
“也没具体要求,就是说能不能做条龙在上面,做不出来到也没事儿,你能做呀?”
“挺简单的,”张兴隆装了把逼:“立体的其实比画的还简单。老人做寿的话,你弄个龙凤呈祥给他,你四二双层卖多少?”
“一百五,贵了便宜了?”
张兴隆就笑:“我那会儿四层才卖一百八,你就挺狠了。不过,要是做龙凤呈祥的话,两层卖个一百七八也没问题。好看。”
“那你给我弄弄来,教教我。”李老板站起来拉张兴隆:“我看看你水平。”
“白教啊?”张兴隆笑着问,没动地方。
“我操,不就买盒吗?来来,做出来我买盒,行吧?”
“买多少?十二生肖立体的半立体,果占画的我都教你,你说个数。”
“画画儿,算了,那东西不是学的事儿,立体的整一整,我一直也在做,就是没做过太大的。来来来来。”
张兴隆被李老板拽到操作台这边。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