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快速通道,许清做完体检里的所有项目,也过去将近两个小时,说好了三天后来拿结果,回去了。
陆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许清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医生说的术后不让用餐的时间,就去楼下餐厅买了些饭。
毕竟是为她挡的。
回到病房,看陆江还在睡着,她没有非要把他叫起来,外面天色已经擦黑,许清坐在一边,低头在手机上刷题。
按她得过的奖来说,她是可以直接保送的。但是前几任学生会会长都参加了全国统一的高考,各个不是市状元就是省状元,她也没打算当个例外,并且,没有和别人说过,她想的是全国状元。
所以尽管这些知识点早已经掌握得滚瓜烂熟,她每天还会刷够一定时间的题,维持着答题思维。
梦中,她高考后没过多久,就遇上家里公司破产还负债,那个脆皮的她扛不住,没有上大学,还下海了。
这一次,她像要成为人人称赞的那朵最美的花。
她刷题时全神贯注,还是一段时间后,眼睛使用过度导致有些酸痛,唤回她的精神,抬手揉了揉眼眶,然后看向床头,意外发现陆江正在安静地看她。
“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没叫我?”
又说:“你等等,我给你买了饭,现在时间有点长,估计有点凉了,我用微波炉热热。”
刷题让人心情平静,她说的这两句话淡到没有情绪,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就自然而然地站起来,去干活儿了。
陆江瞥了一眼她方才随手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又盯着她走来走去的身影看,看得目不转睛,说:“刚醒没多久。”
“手机我给你充上电了,你等会儿给家里打个电话吧,说一声儿。”
陆江侧头看了眼,果然手机插着充电器,放在他枕头边上,愣了下,说:“嗯。”
确实,她不说他还真就忘了。
事业有成的他,这种骨折都有助理或者护工看护,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他都不会往家里说。但是现在他还是个学生,骨折对他这个年纪是个大事,骨折轻易瞒不过去。
应了,他又继续盯她。
微波炉运行着,散发出一圈粉红色的光晕,浅浅笼在她身上,显得她神情从容且温柔。
陆江痴迷几秒,挣扎着清醒过来,扒拉自己的心思,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哄好,也不能忍受和她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胸中看到她就升起的温柔甜蜜像一块纯粹的美丽水晶,他残忍地把它砸碎,往鲜血淋漓的血肉里巴拉,非要找出那丝无形隐秘的情根,看得清清楚楚。
看得他眼底泛上血丝。
饭菜热好,许清给端过来,把床摇起来,放一个床上桌,对上他的目光,弯起唇角,上半身前倾,陆江没反应过来,被她含住了下嘴唇。
陆江控制不住身体发出一阵颤抖,像是光着站在冰天雪地里的人,忽然掉近热气腾腾的温泉。
筋骨里的抗拒和坚持瞬间消失无影,只想这么沉溺下去。
陆江红着眼眶,睫毛不停地颤,被含吮了好一会儿,颤抖着垂下,好像放下了什么千斤巨石,完好的手臂抬起来,缓慢地落到许清的背上。
当陆江真给陆母打电话的时候,陆母反应格外不同寻常,陆江说的理由是中午出去吃饭,结果遇到流氓正欺负许清,他见义勇为,陆母非但没骂他,还夸他干得好,“行,我知道了,现在清清在医院照顾你是吧,那我现在就不过去了,明天去看你。”
陆江忍不住抬了下眼,然后低头,“嗯”了一声。
陆母又说:“干的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干的事儿,但是清清估计心里不好受,你好好安慰安慰清清。
陆江:“……”倒是谁是病患。他竟不知道,他妈对许清有这么高的好感。
又说了几句,就是十句里有八句在说让他和许清好好相处,还是笑着说的,陆江听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每次被要回应的时候嗯一声。
一和陆江挂了,陆母就给她老公打过去,从卧室走出来,正好碰上保姆,“夫人今天很高兴吗?”满脸笑容。
陆母说:“嗯,等会儿煲一锅骨头汤,小江意外骨折了,我明天上午带过去看他。”
保姆愣了愣,少爷骨折了,夫人笑?
真是难以理解,但知道主家两口子感情好,她就没多余去问。
和保姆说完,她坐在客厅里,又打电话给她亲爱的老公,打的是视频,一接通陆父就看到她一脸的笑容,在公司里铁面威严的老总,下意识跟着弯起眉眼,“怎么了?”然后瞟了一眼窗外,出差就是这点不好,要是现在在公司,他立马就能拿着没处理完的工作,回家亲亲老婆了。
陆母:“哎,你知道咱隔壁的清清。”
陆父很快调动记忆,回答:“许家的女儿?。”
“哎对,就是许清,”她笑吟吟地说:“今天咱儿子可是干了件大事,人家遇到危险,咱儿子给人来了个英雄救美,还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