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垚白天忙于府内诸事,入夜才有空回屋。李咸池无所事事了一整日,见到佘垚风尘仆仆地归来,一时竟不知究竟谁才是这曾家主人。
“静岳何故看着我发愣?”佘垚脱掉西装外套,轻抿了口茶。他盯着坐立难安的李咸池,露出一个笑:“坐着就是,不用站起来。”
李咸池得了主人许可,这才敢坐回原处。佘垚长腿一跨,移至书柜前,取了盏香炉,又往里放了卷香,并点上火。
丝缕香雾从狻猊外壳做的香炉里飘出,是一种李咸池没闻过的异香,佘垚坐到他面前:“叔叔之前托人从非洲带回来的,味道很不错,你也闻闻。”
“我一个粗人……”李咸池讪笑几声,只觉佘垚看向自己的目光分外炽热,不由低头:“不用点这么名贵的香。”
佘垚笑了笑:“我见着你开心,庆祝再多也不为过。”
李咸池感到自己的两手被另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视线上移,便见佘垚坐直了,专注地望着自己:“你都不知道我白天看见你是有多开心,差一点就叫出来了。”
李咸池回想起早上佘垚望向自己先是错愕,随即又是难以掩饰的惊喜,不由会心一笑。
“佘垚。”李咸池斟酌了一下:“我得跟你提前说一下,我不可能呆太久的。你别急!”看到佘垚脸色陡变,他连忙制止:“我不是想离开你,是因为虽然曾家暂时无人认识我,但是凌云镇却有很多人认得我这张脸,时间一长,免不了和他们接触,到时候就容易暴露。”
佘垚抿着唇,桃花眼里慢慢染上水雾。李咸池心有不忍,回握住他手,复又补充道:“我以后再来看你,好不好?”
佘垚抽开手,闷闷不乐将头转一边。李咸池哪里见得他这般委屈,蹲到他面前,软声道:“我这也是无奈……”
“静岳。”
佘垚唤了他一声,声音却是鲜有的不带喜怒。李咸池正欲回话,忽然便觉下颌被一股压力钳制,佘垚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要去找别人。”
李咸池几乎是一瞬间脑内闪过了郎葛郎棣两兄弟的身影,但他很快就将杂念轻空:“不会,怎么可能。”
仅仅是一瞬间的迟疑,就足以让佘垚捕捉到其间关窍。但他却不动声色,视线蛇一般地扫过李咸池身上的每一寸,从头至脚皆不落下。李咸池被看得发怵,拍着他肩膀企图蒙混过去:“你怎么总这么看我?”
佘垚很给面子地收敛了视线,表情化阴为晴:“许久没见了,想多看看。”
李咸池被他的话弄得莫名有些脸红,脖子一路往下烧,连胸口都是一片躁意。于是他想起佘垚进来的时候也把窗户关了,估计是不透风。他便站起来,想往窗口走。佘垚在他身后也站起来,叫他“静岳”。
“不要叫这个名字了。”李咸池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当年附庸风雅取的,也没研究过,听起来怪尴尬的。”
佘垚说“是吗”,又说:“可是这世上只有我会这么叫你不是吗?”
这倒也确实是,毕竟当年学堂里就他俩关系最好,别人李咸池也懒得告诉,这个名字算是两人间的秘密。李咸池没多想,但隐隐感觉佘垚的语气有些许不对,直到他手碰上纸窗前一秒,一股力道禁锢在他腰间,将他狠狠往后拽去。
然后李咸池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竟无半点力气。
佘垚抱着他,居高俯视,两条半阖的眼缝里泵出危险的情绪:
“你怎么这么想要离开我呢?”
——
见状,饶是李咸池再迟钝也该明白过来,佘垚恐怕是对自己有多余的想法。
李咸池面色苍白,大脑里的思绪好像卡住,转不过来,甚至来不及多做挣扎,就被对方拦腰抱着——两手一托背和臀,轻巧放到了床上。
佘垚居高俯视着他,因着背过光线的缘故,面部的线条显得格外深邃,一双眼深深窝进凹槽里,山根高而挺。
李咸池感到后背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佘垚好似看出他燥热不安,指尖划过他胸口,慢条斯理解他纽扣:“你身上有股味道,很刺鼻,我很讨厌。”
李咸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佘垚……你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最近曾家的事太多了,你忙得……呃!”
那光滑的指腹扫过胸口的红点,伴随着一阵粗砺而尖锐的快感。李咸池身体颤栗不已,是源自本能,经旁人反复调教而成。这些日子,他已是熟稔于男人的滋味, 被cao开,操cao了,故而只消一丁点的刺激,就可让他缴械投降。
于是李咸池想起那个倒霉算命先生描述自己的话——原来这淫乱之象并非诳语,而真是他命中所带。
佘垚单手解下自己的领带,又束起李咸池两条手,灵活地一缠,一系,将李咸池手臂上拉,束缚在了床头。
“佘……佘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不要……你不要这样……”
眼见对方低下头,把自己的乳头含进口中,李咸池忍住涌上头的快感,嗫嚅般求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