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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挣扎的孩子搅烂了。不适应生子的男儿身痛得更加剧烈,狭窄的盆骨被生生撑裂,双腿已经再也没有抬起来的力气。

    瞳孔在剧痛中渐渐涣散,泪水缓缓流出。

    他没有闹脾气……没有矫情……

    无论江淮渡对他做了多少过分的事,他……他都傻傻的……惦记着……

    他只是……只是有一点难过……难过自己在江淮渡心里毫无分量。所以他这辈子唯一一次闹脾气,就是没有直接告诉江淮渡自己会去哪里。

    可他留下线索了,留下一个……卑微到极致的恳求。

    江淮渡那么聪明,如果真的在意了,怎么……怎么会找不到他……

    卓凌涣散的目光看着暗室头顶的石头,蜡烛渐渐燃尽,痛楚变得越来越遥远。

    在蜡烛最后一丝余光,白皙的喉结轻轻颤了几下,微弱的哽咽声在暗室中回荡给自己听。

    “江……淮……渡……”

    江府中,大雨丝毫不减。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一道寒光,江淮渡拔剑而出,站在了水榭凉亭中。

    前方是魔教十二君,后方是天水一楼凤羽云纹卫。

    暗影司出现在东南方,一顶銮轿中坐着如今天下的一国之君。

    武林盟遥遥缀在远方,并不靠近。

    江淮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压下心中惶恐焦急,气定神闲地悠悠道:“江府已经荒废至此,怎劳诸位旧友纷纷大驾光临?”

    惊雷劈下,照亮无数张各怀心思的脸。

    他们守着世间最诱人的珍宝。

    长生的丹药,成仙的秘密。

    手握权势之人,谁能不为此动心。

    江淮渡明白,他太明白这些人理直气壮的动机。

    四方势力, 围困着玲珑精致的水榭凉亭。

    江淮渡不知卓凌在何处,却也庆幸起来。

    还好,连他也不知道卓凌身在何处。

    四方人马彼此忌惮,谁都不肯妄动。

    江淮渡心中又是焦虑,又是庆幸。

    庆幸的是,至少现在,卓凌还是安全的。

    焦虑的是,那个小呆子傻乎乎的,在临盆的关口到底能不能一个人撑下去?

    他曾经对天发誓要守护小呆子一辈子,可到头来,却还是让那个傻乎乎的小呆子,一个人面对最凶险的鬼门关。

    他看着脚下瑟瑟发抖的小狐狸,轻声说:“阿缘,去找他,找到卓凌,替我陪着他,好不好?”

    江淮渡以前总是不太喜欢这只狐狸,可能潜意识中,他都不太喜欢心思太重的东西。

    今天是江淮渡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叫这只狐狸。

    他做了一辈子骗子,骗尽所有的人,也被所有的人骗。

    可他对卓凌许下的誓言,却每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愿意,他愿意拿命守着那个小呆子。

    可今天,他却带着满身灾祸,不能再去寻找卓凌的踪迹。

    这只小狐狸,是有灵性的。

    比他江淮渡有灵性,比他更温柔。

    又一道惊雷落下,暗室中的卓凌在剧痛中醒来,颤抖着,呻吟着,眼睛因为不停流泪而干痛着。

    他在黑暗中忍着剧痛摸索自己的肚子和下体,湿漉漉的一片黏腻。

    怎么……嗯……还没有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啊……

    卓凌孤零零地蜷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身体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撕裂般的痛,连呻吟声都变得微弱轻薄。

    他再也没力气去期盼任何人。

    大雨打得湖面水花连连,对峙的局面还未结束。

    叶晗璋坐在銮轿中,沉默着抄写一首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侍卫在轿外说:“陛下,皇后娘娘派人来了。”

    叶晗璋抬起头,淡淡道:“魔教和天水一楼还僵着?”

    侍卫说:“是。”

    叶晗璋说:“帮他们一把。”

    侍卫领命而去。

    叶晗璋继续抄他的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他不过弱冠年岁,他的桐书,却已年近四十了……

    叶晗璋抬起头,让手下掀开了銮轿的珠帘。

    今夜,是九州入冬前的最后一场雨。

    僵持已久的魔教和天水一楼,终于在暗影司卧底的挑拨下按耐不住地冲向了夹在中间的江淮渡。

    所有人都知道,异兽降临就在这几日之间,而唯一可能知道卓凌下落的人,只有江淮渡。

    若错过今夜,母体顺利诞下异兽,便极有可能重演当日许国覆灭之景。

    异兽会带走母体,彻底消失在长夜山妖魔聚集的深处。

    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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