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从前盛桑音听惯了殷楚痕的轻蔑侮辱,对方再怎么骂他他都可以一笑置之。如今不过被祁吟修温柔爱护了半年,他的身心都变得娇气起来,殷楚痕一声声骚贱如同迟钝的匕首划在心口,让他从身体到心脏都疼得颤抖。
盛桑音挪开挡在眼皮上的手腕,一颗颗眼泪顺着眼角没入鬓发,“王爷,到此为止吧。”
躺在身下的人满眼泪水凄楚地望过来,殷楚痕为这副楚楚可怜又活色生香的景致心中一悸,但他非但没生出什么怜惜,反而更想出手蹂躏看着对方被自己支配,“你背着我在外面拈花惹草,现在凭什么说为止就为止?”
盛桑音半撑起身子,“王爷误会了,我说的不是现在这件事。我是说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殷楚痕一怔,盛桑音跟在他身边这些年,无数次被他践踏进泥里却从未提过离开,如今有胆子跟他撇清关系,怕不是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野男人。
殷楚痕从来将盛桑音的付出和真心当做理所当然,此刻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反而一味认定是盛桑音背叛他移情别恋。
殷楚痕冷笑,咬牙切齿道,“行啊,那就到此为止。本王勾勾手指,云韶国成千上万的美人争着爬到本王脚边,比你听话比你好看的多了去了,你以为本王非你不可?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盛桑音平静地听着这番字字诛心的话,直到殷楚痕发完火,他才波澜不惊地抬眼,“如果王爷说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殷楚痕的气息骤然变得粗重,盛桑音这种反应让他郁积于胸的怒气半点落不到实处,低头一扫,对方破破烂烂的衣衫被精液和汗液浸湿,半遮半掩间露出瓷白肌肤上星星点点的吻痕,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和身后,未干的泪痕顺着下巴流到喉结。
此时的盛桑音如同一枝被暴雨摧残过的白兰花,花叶凋零散乱模样不能再可怜。
殷楚痕想起方才在盛府后院见到的景象,祁吟修将盛桑音拥在怀中亲吻,那时盛桑音的神情分明是沉醉的,暧昧的呻吟轻摆的腰肢无不诉说着他的享受。
可为什么到了殷楚痕身下,就变成如此凄惨的模样,抗拒的姿态狼狈的形容,仿佛和殷楚痕亲近欢爱是在遭受什么酷刑。说起来殷楚痕虽然将他操了无数次,却从不知道他深陷情欲时可以露出勾人到极致的媚态。
眼下盛桑音等着他起身让开,殷楚痕一想到对方离开后必定会去找那个野男人,说不定还会被祁吟修抱在怀里抚摸安慰,他心里顿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眼见盛桑音撑住地板往后面缩,他长臂一伸扣住面前单薄的肩膀将人拉回来,俯身吻住那双被眼泪润湿的唇,企图闯入对方唇齿之中。
盛桑音被突然压下来的吻吓了一跳,这是殷楚痕第一次吻他,从前求之不得的东西,如今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他却只剩下抗拒和惊恐。
他的身体被殷楚痕睡得不能再透,面对祁吟修时总觉得过意不去。但他的唇只有祁吟修品尝过,他想要为对方留下一点东西来缓解那种愧疚。然而此时殷楚痕像疯了一样,撇清关系之后还要蛮不讲理的把他珍视的东西夺走。
盛桑音再保持不了镇定,全身拼命挣扎踢打起来。殷楚痕一时不查被他爆发的蛮力推开,盛桑音扬手给了他响亮的一耳光。
“别碰我。”
打完人盛桑音才感到害怕,无论身份还是武力,殷楚痕都不是他能动的,他担心对方一怒之下会再次对他动手,再被扇一次的话他的左脸就要毁了。
殷楚痕摸了摸脸上掌印,双目沉沉像冬天里望不到边的阴暗黑夜。
盛桑音爬起来慌不择路往马车门口跑,一只手刚掀开厚重车帘,后领上一股力道将他抓回去掼在车厢墙壁上,露出一线的车帘再次落了回去。
酸麻的感觉遍布脊背,盛桑音短促痛呼一声,面前那人压下来将他按在墙上,他剩下的轻呼淹没在两人唇齿之间。
盛桑音的下巴被一只大手掐住没办法合上,殷楚痕得以肆无忌惮地探入他嘴中,舌头卷住里面的舌头反复舔舐,小舌抗拒地推他,却被他当做回应更凶狠地纠缠。
盛桑音喉间溢出含混的啜泣,他为殷楚痕的恣意妄为感到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也无力反抗。
他扭着腰想钻出这个强硬的桎梏,反而被殷楚痕变本加厉地顶在墙上,对方胯间灼热的一大团隔着破布般的裤子蹭在盛桑音腿心,盛桑音虽然笃定殷楚痕放不下芥蒂必然不会操他,却还是本能的感到慌乱。
果然殷楚痕只是将他压得不留一丝缝隙,身体挤进他双腿之间,一面强势地亲吻他,一面耸动身体一下下往他后穴处顶撞。
就算没有操进身体,这种色情的触碰也和操了他一顿没什么区别。盛桑音的身体在这种挑逗下逐渐发烫,殷楚痕却在这时松开他的嘴唇,埋头看见他胸膛起伏喘气的模样,不知联想到什么,从嘴角挤出一声低哑又嫌弃的“骚货”,转头冲外面叫了声停车。
车夫早听见里面奇奇怪怪的动静,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