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喜早上醒来,浑身刺痛,宿醉的感觉可不妙,他整个人像是被剥皮抽筋了。
宿醉就算了,还跟姜淹又疯狂做了一晚上的爱,他不垮谁垮啊。徐喜悲哀地扶着腰和臀,下了床,一看表都快十二点了,姜淹肯定早都精神抖擞地上班去了,他俩还真是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明明都躺在一张床上,却一个醉生梦死,一个蒸蒸日上。
但是想到昨天陈编辑跟他说的,书要被出版了,徐喜还是忍不住开心。他知道姜淹也替他开心,这样一想他就更开心。
日子会一天天变好的吧,一定是的吧。
徐喜扶着腰到二楼的冰箱去找吃的——其实他知道自己不必找,姜淹早就给他摆了一排在餐桌上放着,又是一个阅兵的早晨。
徐喜喝着解酒的蜂蜜水,翘着腿从二楼看一楼的风景,这房子可真大,大得都快没边了。
看着客厅里的墙壁电视,徐喜就想到昨晚好像姜淹跟他说,这周末他要跟他一起看电影来着,看《布达佩斯大饭店》。
拉叔的电影徐喜倒也都很喜欢,他最爱的角色是拉叔在《辛德勒的名单里》演的那个疯狂而扭曲的纳粹,爱上一个犹太少女,逼迫她殴打她,打得她浑身是血,但又为爱而不得而痛苦不堪。
徐喜想到不好的剧情,长叹一声。
还好姜淹不是这样。
姜淹不是他的纳粹。
徐喜放下翘起的腿,不小心踢到桌子,几只苹果从盘子里滚落出来,从门那儿跑了。
徐喜就起身去捡苹果,发现最远的那个滚到了阁楼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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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阁楼。
徐喜走上前,发现阁楼不如往日一般被紧锁着,而是虚掩上了。
家里好像就这个地方他是没进去过的。
他有些好奇,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空荡荡的,就放了几个箱子,其中一只箱子里露出白衣的一角。
“嗯?这是什么?”徐喜注意到那白衣有镂空的花边,不像是男人的衣服。
他上前去打开箱子,看到那白衣居然是女性的连衣裙!
徐喜大吃一惊,女人的裙子?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难道姜淹还在家囚禁了别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浑身不寒而栗。
他下意识地转着家里走了走,在墙壁上敲敲打打,确定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看着那女式连衣裙,徐喜脑袋里忽然想起之前在书房里看到的明信片。
难道是姜淹妈妈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放在阁楼里?
他又仔细看了看那连衣裙,有点太大了吧……更像是……专门定制的……
姜淹妈妈穿这么大的裙子?徐喜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难道他妈妈有一米八五往上?
不会吧,姜淹也才一米八五吧……
是姜淹的?
徐喜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又去查看箱子里的其他东西,口红,粉饼,还有涂改液一样黏糊糊的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胸罩,胸垫,臀垫……甚至还有一双高跟鞋。
他……他原来是跨性别者?一直期望自己是女性?
但是徐喜仔细想想,姜淹从来没有用过女性用品啊,性格也更不可能像女生,平时……在床上的时候,也不觉得他是把自己当女人的啊……
徐喜越想越羞耻,听到姜淹回来的声音,他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好,匆匆跑下阁楼,迅速回到卧室里拿起纸笔,装着正在冥思苦想地构思小说的样子。
姜淹放下公文包就跑来看他在写什么。然后激动地跟他讨论昨天更新的《失范行为》的剧情。
徐喜还想着连衣裙的事,总觉得是不是跟姜淹妈妈有关呢?
难道他恋母吗?所以一直留着妈妈的遗物?
徐喜一直想一直想,直到跟姜淹做爱的时候还在想,姜淹看他心不在焉,问他想什么呢?徐喜没听见,姜淹就有点不高兴,猛地往深里一插。
徐喜惊叫起来,最后的结果永远都是做一次哭一晚。
反正不管是什么,姜淹都不可能把自己当女人的。徐喜睡觉的时候沉痛地摸着屁股后面恨恨地想。
“今天怎么啦?有心事?”姜淹紧搂着徐喜在怀里,轻轻吻着他问道。
徐喜连忙道:“没事啊,就、最近写小说,好像又没什么灵感了。”
“那看看书呢?”
“看了,没用,觉得脑子不转弯了。”徐喜道。他的心不在焉一半是因为写小说又遇到了瓶颈,一半是因为阁楼里的女式连衣裙。
姜淹想了想,忽然道:
“没关系的,总有办法的,我给你想办法。”
“啊?算了吧,你还要工作,你一天天到处飞,忙得要死啦,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的。”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呀。”姜淹亲昵地亲了亲徐喜。
徐喜到底没敢问连衣裙的事,他觉得那东西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