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喜监视着姜淹在陈编辑清醒之后把人好端端地送走,然后看着姜淹回到别墅里来,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把卧室的门狠狠摔在身后。
姜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轻轻拉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处理了?他真的不会去警局告你这个疯子变态吗?”徐喜质问他道。
姜淹走过去像个慵懒的猫一样缩进徐喜怀里。
“你相信我就好,我的计划都是万全的。”
“你有个屁的计划,你那是杀人的计划!”
“我其实是逗他玩的,我没想过真的杀他嘛。”姜淹跟徐喜撒娇道,“你生我气了?嗯?”
徐喜把他从身上一脚踹掉。
“你闹着玩?割了他手筋脚筋,把他差点活体解剖,你这是哪门子的闹着玩?你跟我也这样闹着玩吗?”
姜淹也从地上爬起来,跟徐喜正色道:
“对,我不是闹着玩的,我原本就是要杀了他来着,我恨不得把他用锅烹煮,肠子都煮熟煮烂,把他的脑子捣碎,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看不起你,因为你讨厌他!因为我爱你啊!”
徐喜听不下去了,姜淹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哪怕对方是个道德有瑕疵的人。
他无法忍受姜淹说他做这些都是因为爱他。
你的爱,对我来说是一种血腥的负担。
“姜淹!不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讨厌的人也不少!你难道能把他们都杀掉吗?你太可怕了,你知道吗?我以为你只是会囚禁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杀人!”
姜淹默默地看着他。
徐喜捂着脸,想到他曾经跟小金鱼在私信里的对话。
“你跟我说过是吧,你不喜欢别人说你是异类,可你这样叫我怎么把你当正常人?是不是有一天你也要把我的肚子像拉拉链一样拉开?是不是!”
姜淹无辜地看着他,很小声地说:
“我对你绝对不会那样的,你别生气了。”
“滚你妈的姜淹!你今天不要回屋睡,我怕我也要被你杀了!”
徐喜推开迎上来的姜淹,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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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客厅,他不敢看新更新的一章《失范行为》,因为他知道金圣贤就要跟曹警官在楼顶上做最后的对峙了,他们两个人当中,肯定得有一个人先死。
姜淹自己打开电视,放上了《布达佩斯大饭店》。
“你看,仍有微弱的文明曙光留在这野蛮的屠宰场,曾经被称为人类。”
电影如实说道。
电影演到zero和阿加莎在无数粉红的曼德蛋糕纸盒堆积成的梦幻车间接吻的时候,姜淹关掉了电视,沉重地闭上眼睛。
不管他怎么做,好像都永远有一种无法从中挣脱出来的无力感。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姜淹睁开眼,祈祷自己能得到徐喜原谅。
数了三声,睁开眼睛,看到徐喜就站在他眼前。
“姜淹,你知道杀人是不对的吗?”
“我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还干?”
“人没死啊。”
徐喜想把他的头拧掉。
“你知道我很生气吗?那你以后还干嘛?”
“你不喜欢的话就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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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喜允许姜淹回屋睡,他现在就是一个自暴自弃的状态,他看过了经历了也就都不怕了,一个刚刚杀人未遂的杀人犯跟他一起睡?没问题,这个杀人犯还可能要杀他?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正好帮他解脱这该死的傻逼监禁,操。
徐喜觉得自己被姜淹逼得也慢慢不正常了。
姜淹没敢碰他,像个受伤小狗一样,缩在自己的那面,但是脸还是冲着徐喜的。
徐喜叹口气,他不知怎的就心软了,但他知道他本不该心软的。他的心软也是一种犯罪。
“看了今天的小说吗?”徐喜转身问他。
“没敢看,但是又很想看。”
徐喜拉开床头的夜灯,拿出自己的电脑,翻到存稿。
“我给你读,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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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除夕夜,我们又在一起了,真好。”
金圣贤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觉得世界都明朗起来,他心情很好。
曹警官拿枪指着昔日的爱人,不敢有任何松懈。
“放下身上的武器,接受法律的审判。”他盯着金圣贤手里的塑料袋。
“反正怎么都得死,干嘛那么较真儿啊。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金圣贤耸耸肩。
“我没有那个权力。”
金圣贤愣了愣。
“我做了饺子,胡萝卜猪肉馅,你要吃吗?”
金圣贤指了指他提着的塑料袋。
曹警官想到之前被囚禁的时候,就是金圣贤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