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是不死之身,对上那狗皇帝也没得怕的,你站在哪边,哪边就是胜者。”
“你想得倒是明白。”蒋溪笑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
蒋溪扯了扯嘴角:“我想知道的可多了。”
“但是有件事最重要,那就是密阳宝典在何处。”星月剑削铁如泥,蒋溪缓缓地用剑锋在赵宇酋心口处挂着圈。
赵宇酋露出痛苦的神色。
“赵将军好气力,不愧是大陈的好孙子!在下佩服!”蒋溪收起剑:“没空跟你打游击。”
“祖宗,能不能让我歇会儿,我这刚打劫完回来。”赵宇酋莫名委屈。
蒋溪斜乜了他一眼:“还有你没打劫过的?”
“有啊,祖宗。还是你的对头呢!”
蒋溪:“哦?”
赵宇酋凑了过来:“金陵姚府啊!”
蒋溪面沉如水,不再言语。
赵宇酋这人,自己不舒服也不叫他人开心了去。尚未等他沾沾自喜,蒋溪石破天惊的一句彻底将他那点小窃喜拍死在暗夜:“走吧,我们去阳王府。”
“祖宗,这么急啊!”赵宇酋哀嚎着。
“我不急,我替你急,你姐姐还在阳王那呢!”蒋溪御剑,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赵宇酋此时甚是后悔当年没有剁了这个孙子。
对于他姐姐出现在阳王府,他是不意外的。
从小到大,他都是听之任之的那个,而他的姐姐,贤良淑德的背后,则是一颗不甘于命运的心。
她不怕陈度宗,左右不过一死,她想要这江山易主,和百姓安乐。
她没有能力直接杀死陈度宗,但是有计谋,所谓“以政策攻心,分化瓦解。”
眼下对外安定,外族不敢轻易进犯。这内里,也到了换乾坤之时。
他一言不发,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惧,带着部队策马而去。
若是说五年前的蒋溪是个颇有修为的少年,有着青松明月般气感的初学者,那此时的蒋溪,俨然是个协风带雨裹挟一切霸气的造物主,居高临下地俾倪着万物。
他已经不屑于报复赵宇酋,或者说,压根不屑于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
太恐怖的感受了,他在跟你说话,又像是在细密地凌迟着你的灵魂。
陈度宗给人的感受是对美好的撕裂,而蒋溪给人的感受则是改天换地的压迫。
赵宇酋的随从们多数脸色苍白,麻木地跟着赵宇酋驰骋。刀光剑影、马革裹尸的沙场没有丝毫退缩的汉子们,却在蒋溪浩浩荡荡的气势前,有人温热了□□。
“这孩子,已经修成了。”赵宇酋在心中暗道,有酸楚又有欣慰。
他从荒颓中睁眼,于灰烬里重燃。
代价
瘦竹藤斜挂,丛花草乱声。
月黑风高,深山中,一处景致隐密的宅子中,住着姚太守两口。
姚太守活活地被赵宇酋气得中风,也算是他明里笑面虎,背地鱼肉百姓得到的报应。
与其说是宅子,不如说是密楼。
与富丽堂皇的姚府比,简直天上地下。不过,这密楼胜在安全。
真正的铜墙铁壁,四处贴满了“护家符”。符咒奇绝,将密楼透明化,从外压根看不出此处还立有建筑。
姚母纵享富贵一世,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化甚为不满。她虽知风雨欲来,可是她不还是有姚衍这个顶天立地的儿子吗?
有什么不能一起渡过的呢?
随从的厨子和丫鬟只能按照现有的食材、物资服侍着姚太守夫妇二人,从锦衣玉食到清粥小菜,忠心逐渐被现实磋磨,在日复一日的不见天光中,逐渐趋于消亡。
一日,姚母召来厨子,一脸的苦大仇深:“老高啊,这段时间怎么没有烤杏仁奶了呢。你知道我爱吃这个,衍儿还没遣人送来杏仁吗?”
老高摇了摇头:“别说杏仁了,就是米面粮油都快没有了。”
姚母一脸糟心,随手拿出一锭金元宝:“你下山去买,什么好吃的买什么,我这堂堂太守夫人都快三根肠子闲两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