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噎了一下,把侧脸贴在了秦知亦的心口,听着里面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音也仿佛跟着有了坚定的力气。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你刚才说的话,我会好好的记在心里的,以后,我也愿意什么都相信你,再也不自己胡思乱想的瞎猜了。”
秦知亦眼里闪着微光,手臂环住乐之俞的肩膀,缓缓的收紧,刚要顺势说些什么,却听到乐之俞依偎在他怀中认认真真的发问。
“是你让我有话直说的,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那个真正的青丹会少主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有没有因为把他当成我而有过什么亲密的举止啊?”
还说自己不吃醋,结果绕了这么大个圈子依旧执着的回到了这个问题上,醋意飘出了二里地。
秦知亦揉了揉乐之俞的头发,低声笑了笑。
“亲密举止?有啊。”
还真有?!
乐之俞立马抬起头,竖起了耳朵,脸上不知道是气恼还是郁闷,又给憋出了一片通红,说话都不利索了。
“什,什么样的亲密举止?”
秦知亦一脸正经道:“我为了逼问你的下落,掐住了他的脖子按在墙上,差点把他掐断了气,这个算不算?”
乐之俞愣了下,眨眨眼睛,看见秦知亦唇边的笑意才反应过来,他之前说的那个“有啊”是在故意逗他玩儿呢。
“秦哥哥,你现在也学坏了。”
他气哼哼的把脸重新埋进了秦知亦的怀里,眼泪都胡乱蹭在了秦知亦的衣襟上。
“我不问了,你自己把整件事说清楚,要是漏了什么重要的节点,我就赖在你身上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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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亦:赖着不起来?那也挺好的~
第69章
秦知亦实在是个头脑清晰,条理分明的人。
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已经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的清清楚楚。
这还要从乐之俞同宁远承在雁城郊外遇袭时说起。
那些追杀他们的骑兵并不是冲着乐之俞来的,而是宁远承。
岭西看似铁桶一块,实则内部从两年前起便已经开始分裂争斗。
以副将木全为首的一部分人死心塌地的效忠宁远承,杀敌守土,庇佑平民,军纪十分严明,日子也过得格外清苦。
而另有一部分人则暗地里同敌国异族或前朝其他势力勾结,偷运买卖兵器火药出关,谋取暴利。
原本宁远承对这些不正之风打压得极为严厉,查出一个便是斩首示众,从不会看在这人往日功劳上便网开一面,所以一些人纵使是贪财有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倒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但这两年间宁远承身体有恙,精神不济,许多事都交给了底下人处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也开始蠢蠢欲动,拉帮结派,争权夺利,排挤木副将等人,逐渐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此次宁远承上京受封,这些人担心他得了新朝的支持,会彻底断了他们的财路,所以就想借此机会除掉宁远承,不仅可以把黑锅甩到新朝这边,让岭西和新朝对立成仇,还可以另扶一个自己人来顺理成章的掌管岭西兵权,可谓一举两得。
假扮山匪攻击朝廷迎接宁远承的仪仗队便是这些人派来的,宁远承逃脱后失踪,他们便一直紧锣密鼓的寻找,要抢在朝廷发现宁远承之前动手要了他的命。
而木副将原是领命留守岭西,但在得知宁远承失踪的消息后便率着小部分亲信也出来寻找,在此过程中就搭上了青丹会这条线。
那个真正的青丹会少主不仅给他们找来了可以医治宁远承的老神医,还在终于发现了宁远承在雁城的踪迹后,为他们出谋划策,利用各方人马围攻秦知亦的大好机会,把宁远承给引了出来,顺带还在阿元的帮助下,把乐之俞也给拐走了。
但蹊跷的是,他帮了宁远承,但在山谷引爆的那些火药也是青丹会的,在宁远承为护着乐之俞被炸伤,然后又被木副将等人救走后,他便躺进了尸体堆里,直到赶到这里的秦知亦发现了他。
因为他长得同乐之俞太过相似,加之疑似受惊过度不许人接近,所以秦知亦一开始并未认出来,直到拖延了三天,才在同处一室时,从他的手上看出了端倪。
“手?”
乐之俞好奇的伸开五指,放到眼皮子底下翻过来翻过去的观察。
“手能看出来什么?我的手好像也没有痣啊胎记啊之类特别的东西吧?”
“你没有,他有。”
秦知亦握住乐之俞柔滑细腻的掌心,把虎口的地方指了出来。
“他的这里有厚重的老茧,应当是常年射箭提刀磨练出来的,而且抬手时,看似柔弱无力,实则腕部绷紧,指尖发力,想必是平日使用暗器时形成了习惯,一时难以更改,这才露了破绽。”
乐之俞听得一愣一愣的,大为佩服的看着秦知亦,眼眸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