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亦眼神微动,半响,却道:“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好,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也活不到今天。”
乐之俞不大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就是不喜欢听见有人说秦知亦不好,哪怕是秦知亦本人说的也不行。
“我不管,你就是好人!就是,就是!”
“好好好。”
秦知亦无奈的妥协,仰头在乐之俞的唇边轻轻啄吻着。
“你说是就是。”
乐之俞被哄得高兴,亲亲密密的同秦知亦温存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关于那个青丹会少主的事儿还没有问完。
“所以是他告诉你我在哪儿的吗?那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假扮成我的样子去接近你啊?”
“没有。”
秦知亦道:“他宁愿一死,也什么都不肯说,是跟着宁远承在船上的这帮岭西亲信里头有叛徒,向要杀宁远承的那边势力秘密往外飞鸽报信,被我手底下的人在半道上拦截下来了。”
乐之俞眨了眨眼,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让宁将军离开那艘船,一个岭西的人都不带,原来是那里头出了叛徒,你是为了宁将军的安全着想啊!”
他说着心里更是暖融融的,故意挑高了眉毛,捏着秦知亦的手一把压在了枕边,作强势状。
“还说自己不是好人呢,明明就好得不得了,偏要嘴硬,看来得让我好好的教训教训才行。”
秦知亦由着他胡闹,丝毫不反抗,一副任君采劼的顺从模样,笑着问他。
“你想怎么教训?”
“嗯······”
乐之俞眯了眯眸子,装作认真思考了会儿,低头一口咬在了秦知亦微凉的薄唇上,来回的厮磨,嘴里含含糊糊的嘟囔。
“就这么教训。”
虚掩的木门突然“砰”得被撞开,老夫妇两个合力抬着一个大桶就往里走。
“小后生,热水烧好了!快让你娘子······”
他们的话在看清了屋内床榻上的景象后,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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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俞:啊啊啊!快给我找条地缝我要钻!
第70章
秋风萧瑟,已近初冬。
临近新朝皇帝寿诞,为图个喜庆热闹,大街小巷皆是红灯高挂,彩绸飘荡,连带着各处商铺的外墙都粉刷一新,墙根下摆满了应景的鲜花,招牌酒幌不见半点残旧,入目所见,好一派烈火烹油,太平盛世的美景。
可那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景虽美,人却寥寥无几。
偌大几条街道,空空荡荡的不见来往簇拥的行人,家家关门闭户,唯恐招惹是非的样子,只有货行店铺还开着门,但生意冷清,半日也迎不来一个客人,若不是因为官府诏令不许罢市,只怕他们也早就关门大吉了。
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那位罗越临的心腹,新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黄承。
这些天,他带着人以谋逆的罪名抄了好几位曾上书弹劾过罗越临的官吏家,与这些官吏牵连的亲族,故交,清客门生一个不落,全都抓了起来关进大牢。
另外还派出暗哨探子无数,在酒楼客栈烟花巷,以及讲学的学堂刺探消息,但凡有人议论到罗越临和摘星楼的半点不是,当场就会被镣铐锁上带走,其人的妻儿老小也是一个不落,统统都要被抓起来收监,不赎与重金便直接发卖为奴,连冤都不让你喊。
一时之间,京城中除了那些世家显贵尚且无碍,其余人人自危,除非万不得已,再不敢去外头多走动,唯恐哪句话说错了就大祸临头。
起先不是没人把这些事情奏给皇帝,可皇帝只不痛不痒的训示了几句黄承要公正严明的审案,不可错冤了无辜,根本没有制止的意思,而黄承当面答应得好好的,转眼第二天就会把那些上奏的人一并下狱,刑讯之严苛,无不让人闻风丧胆。
所以到了最后,皇帝的御台上便再也见不到一本关于此事的奏章了。
“指挥使,陈家所有的财物俱已登记在册,请您过目。”
京城东大街的一处宅院前,黄承正坐与高头大马之上,瞧着手下的兵吏进进出出的搬运东西和押送犯人,漫不经心的从身边一人手中接过了厚厚的册子,随意翻看了几页后,冷笑连连。
“陈隽文一个小小的户部员外郎,竟也攒下了这么丰厚的家产,看来太子军饷一案里的油水,可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啊。”
身边的人连忙附和拍马屁。
“指挥使说的是,这都多亏了您明察秋毫,才没让陈隽文这种奸猾之徒逃脱法网,您为了给陛下和罗大人分忧,夙兴夜寐,实在是劳苦功高,下官等着实敬佩不已,以后定当以指挥使马首是瞻,忠心不二。”
这马屁拍得并不高明,但黄承依旧听的很受用。
作为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小人物,以前只有他给别人点头哈腰赔笑脸的份儿,如今风水轮流转,现在终于到他站在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