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年知夏皱了皱鼻子,“娘子只准想我。”
傅北时解释道:“我在想我教夫君受累了。”
年知夏了然地道:“我再重申一次,纵然受累,我亦对自己能诞下正月与十五而满腹欢喜,且娘子之所以未能陪伴于我左右,全数是我的过错,娘子毋庸感到愧疚。”
傅北时正欲再言,被年知夏点住了唇瓣。
接下来,俩人胡天胡地地闹了两个时辰,才因为饥饿而作罢了。
傅北时命人送了晚膳来,用过晚膳后,便抱着年知夏沐浴去了。
年知夏忽而想起一事:“北时哥哥,我们今日忘记向娘亲敬茶了。”
“无妨,我已提前同娘亲说过了。”傅北时意味深长地道,“洞房花烛只一夜如何足够?”
年知夏面红耳赤地道:“不知娘亲会如何想?”
傅北时回道:“娘亲定会为我们恩爱非常而深感欣慰。”
年知夏发问道:“敬茶改到哪一日了?”
“后日。”傅北时话音未落,便闻得年知夏道:“既然如此,我们便继续罢。”
从昨日起,傅北时从年知夏口中听到最多的便是“心悦”、“娘子”、“北时哥哥”以及“继续”。
所谓的“继续”一直陆陆续续地持续到了月上中天。
年知夏半睡半醒,强打着精神,捉了自己的一缕发丝与傅北时的一缕发丝,并将这两缕发丝编成了辫子。
紧接着,俩人异口同声地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第六十六章
敬茶当日, 年知夏与傅北时身着一般样式的常服,齐齐朝着镇国侯夫人跪下,将茶盏高举过头, 并异口同声地道:“娘亲请用茶。”
这是夫夫俩人第二回 向镇国侯夫人敬茶, 但这一回与上一回截然不同。
镇国侯夫人先饮了年知夏的茶,再饮了傅北时的茶。
而后,她启唇道:“你们且起身罢。知夏,娘亲为你买了几匹缎子, 稍后,裁缝便会来府中为你量体裁衣。”
她又招了招手,白露当即奉上了一只乌木匣子, 一打开, 其中盛着一对玉如意。
“知夏、北时,娘亲愿你们从今往后事事如意。”
年知夏受宠若惊地道:“娘亲,我受之有愧。”
“知夏,娘亲已原谅你了,只要你好好地与北时过日子,娘亲便心满意足了。”镇国侯夫人抬手揉了揉年知夏的额发,后又正色道,“知夏生得一副好颜色, 雌雄莫辩, 莫怪乎北时为你神魂颠倒。不过以色侍人者, 色衰而爱驰, 娘亲认为你不若继续考科举罢,一则, 能帮北时的忙;二则, 你与北时能有更多的交流, 而不是仅限于后院之事。”
年知夏明白镇国侯夫人能当着傅北时的面如是说,是当真原谅他了,亦是当真将他当作儿媳了。
傅北时按捺着性子,待娘亲说罢,才反驳道:“知夏的确生得一副好颜色,我亦的确为知夏神魂颠倒,但知夏并未以色侍人,绝不会色衰而爱驰,至于科举一事,我已同知夏说好了,知夏会继续考科举的。”
镇国侯夫人郑重其事地道:“北时,是你自己坚持要与知夏成亲的,娘亲望你能与你爹爹一样,始终如一,切莫辜负了知夏。”
她见多了色衰而爱驰的先例,还有爱之视若珍宝,不爱便弃如敝屣,赠予他人,甚至是割肉下酒的先例。
傅北时指天发誓:“纵然知夏颜色衰败,我亦不会辜负知夏。”
“你须得言出必行。”见傅北时颔首,镇国侯夫人才接着道,“知夏,你乃是男子,嫁入镇国侯府,委屈了你。北时原本坚持由他自己出嫁,娘亲出于私心,并未答应,对不住。”
年知夏摇首道:“我不觉得委屈,能与北时哥哥共结连理乃是我一生之幸。”
镇国侯夫人歉然地道:“你是个好孩子,前年,强行向年家下聘是娘亲的不是,娘亲当时只顾着为南晰冲喜,压根不曾考虑过知秋的意愿。”
“我亦有过错,我不该替阿妹上花……”年知夏尚未说罢,突地被傅北时打断了:“娘亲,知夏,我们已是一家人了,勿要再纠结于谁对谁错了。”
“北时说得是。”镇国侯夫人望着新婚夫夫道,“知夏,北时,你们的爹爹来信了,他祝你们白首偕老。”
镇国侯夫人口中的“爹爹”便是镇国侯了。
年知夏从未见过镇国侯,但他自小便听闻过镇国侯的丰功伟业。
“镇国……爹爹他当真祝我们白首偕老?”
镇国侯夫人颔了颔首:“他非但祝你们白首偕老,还数落我因循守旧,他认为生死有时在转瞬之间,故而,人生在世,该当做想做之事,爱想爱之人,切不可委曲求全。”
年知夏霎时双目氤氲:“我还以为爹爹对我颇有微词,只是碍于北时,不好发作,且鞭长莫及,管不了我与北时。”
“傻孩子。”镇国侯夫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毫无芥蒂地接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