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风吹拂起喻止的短发。
这是陈语由第一次认真的看她的长相。他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冒犯,但她又确实让人挪不开眼。
于是陈语由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只见她神色平静,皱起眉盯着他的眼睛,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刚想开口,却被他轻声打断:“那天不小心刮到了你的车,我朋友说要几千块,那也不是一个小数字,你看看我现在转给你行吗?“
看她没有说话,陈语由眼神落在她的手指上,伤口不大,可能是不小心割到的,但看起来是没有清理过的样子。
他想起什么,连忙说道:“你能等一下吗,不会耽误你太久。”
喻止看着他,眼神略有波动,看他执意坚持,她也没有拒绝,于是她轻轻点头。
陈语由见她同意,飞快跑去卖饮料和纯净水的货架前面买了一瓶纯净水。他看着她的伤口,认真说道:“你这个要冲洗一下再贴创可贴,我帮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会有点痛。”
喻止侧过头看他,陈语由的睫毛轻颤,认真的帮她冲洗着那手指的伤口。陈语由抬起头,对上她探究的目光,解释说道:“我是隔壁大学医学院的大一学生,我叫陈语由。“
她的眼神波动,在他的手腕处流转。
她好像不是很喜欢与人交流,也不太爱说话。
陈语由却没有因为这而感到沮丧,他自顾自的说着:“还好你这伤口没有划的很深。”
她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但因为常年画画的原因,右手食指第二个指骨的皮上长着一块茧子。
冲洗完之后,喻止缩回手,她的手上有轻微的颜料味道,被水冲洗过后,那味道就散发出来,那味道甚至是有些好闻的。
她的目光在那伤口处停留,而后又转向陈语由,她终于开口,那声线低沉,就像一把木质的大提琴,弹奏着一篇古老的乐章,被夏季的晚风吹拂,那字句落在陈语由的耳中。
“我叫喻止,比喻的喻,停止的止。”
陈语由似乎没想到她会做自我介绍,也没想过她会告诉他名字,那一切来的猝不及防,几乎一瞬间他的动作就停在那里。
喻止抬起头,眼神光落在他手里的可乐上。
陈语由反应过来之后,脸不自主的蒙上一层红晕,他的嘴角上翘着冲着面前的人微笑,笑意盈盈,甚至眼底都布满着光。
后来喻止说,在那刻,仿佛有一束光打在他身上,她觉得他和周围的世界万物都不一样。
她不经常画人像,但在那时她突然想去画了。
他从那世界抽离出来,一点点变成彩色。
陈语由把手里的可乐递到她的手上,笑着问道:“你想喝吗?”
喻止摇摇头,然而却对上他的目光,她的目光灼灼,喻止反问道:“你还想着赔偿吗?”
陈语由看着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问法,但他却仍然怔怔的点头,刚想开口,却被她的话打断掉。
“你能做我的模特吗?”
一阵风吹过来,她的衣角飘起,随之狂乱的还有陈语由的心脏,他感觉那处扑通扑通,似乎那速度是超出自己以前从未有过的,那感觉就像有电流便席他的全身各处,让他一时间无法做出回答。
然而片刻间,喻止的声音又再次落下,只不过比刚刚的语气更沉,“不行就算了。”喻止的眼角垂下,似乎那句就是她随口说出的一样。
却在陈语由心里翻涌起了千层浪花。
他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但他的躯体似乎是同步的,替他做出了应答。
“可以。”
陈语由脱口而出的瞬间,那脸上几乎红的发烫。
他觉得自己头脑一片空白,那似乎有些无厘头的,听起来略有些荒诞的要求,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却已经被他完完全全的应承下来。
喻止听到他的答案,她的眉毛微微挑起,看着陈语由有些局促的动作,她的嘴角却不自觉的翘起,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慌张的小孩,笑道:“我不是搞人体艺术的,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她的话足够的有可信度。但却让陈语由羞愧的要死,只想钻到地下去,该死,直觉明明感觉她不是那样的画家,但是还是会莫名其妙的会想起某些艺术。
直到后来喻止加了他的联系方式,她知道了陈语由家里并不住这里。临分别的时候,陈语由恍惚中才从这段经历中回过神来,他转头冲着喻止离开的背影喊着:“那个创可贴...最好不要贴超过十二个小时啊。”
喻止的步伐忽然顿住,她边扯着自己的围巾边回过头,轻轻抬起下颌,看着他回应道:“知道了。”
他看着她回家,直到那栋房子一层的灯光亮起。
但恰巧是那束特别亮的灯光,融入到这片别墅群里,陈语由才注意到自己的脚下,这里没有路灯,还有他脚下连光都照射不到的阴影。
陈语由突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