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很热。”厘央抢过小风扇,呼啦啦吹了起来。
“你得早点适应。”蒋树靠近,精致的五官带来极强的视觉冲击,“因为这样的事以后会经常发生。”
厘央咽了下口水,忽然觉得这不是对蒋树的考验,分明是对她的考验!
吃完午饭又等了一会儿,众人才得知嫌疑人少年已经被警察带着从后门离开了,今天扑了一场空,案子审查还没有结果,众人悻悻离开。
“我们现在去哪?”蒋树知道厘央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我想去案发地看看。”厘央回忆起彭野望的面容,低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男生不像坏人。”
“案发地在哪?”
“听说在嫌疑人家的老房子里。”厘央掏出备忘录翻了翻,指给蒋树看,“地址在这。”
蒋树看了一眼,点点头,“我知道在哪,我带你过去。”
厘央跟着蒋树来到熟悉的十三巷,才知道彭野望家的老房子竟然就在十三巷的尽头,只不过蒋树家在最北面,而彭野望家的老房子在最南面,相隔了几条街道。
厘央走在十三巷的弄堂里,微微有些唏嘘,这里还跟当年一模一样,只是又破旧了一点,时代飞速发展,只有这里好像一直停在那里不变,就连家家户户门口盛放的月季花都跟当年一样,花瓣娇嫩,飘着优雅的清香。
蒋树面色淡淡,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幸好一路没遇到熟人。
老房子位置隐秘偏僻,跟十三巷其他地方不同,这里似乎快要动迁了,周围的住户都搬走了,荒凉又人迹罕至,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厘央想起嫌疑人的叔叔就死在这里,不由害怕起来,不自觉像以前一样抓紧蒋树的后衣摆,牢牢攥紧。
蒋树回头看她,忽然问:“要不要提前行使一下女朋友的权利?”
“嗯?”
蒋树弯唇,眉眼低垂,朝厘央伸出手。
厘央看着他的手掌心,明白过来,不由脸颊发烫,站在那里没动。
蒋树使坏的‘汪’了一声,厘央立刻吓得一抖,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蒋树的手。
蒋树哑然失笑,手指立即扣紧,等厘央想把手收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两人早已经十指紧扣。
厘央的手被蒋树的大手牢牢包住,温暖又充满了安全感。
她的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她低垂着眉眼,尽量忽视交缠在一起的手,只有暖暖的温度从掌心一直传递过来。
蒋树牵着厘央来到老房子门口,因为这里是案发地,所以已经被警察封锁了,门口贴着封条,不能进去。
厘央握着蒋树的手紧了紧,微微探身往里面看,可是不敢多看,只看了一眼就吓的收回了目光。
蒋树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怕。”
厘央心中稍微安定下来,拿出相机拍了两张现场的照片,一张是紧锁的大门,一张是画着白线的隔离线,阴暗的光线能窥见案发现场森冷的一角。
厘央收了相机,才发现自己拍照的时候也没舍得松开手。
她微微抬头窥了蒋树一眼,蒋树正含笑看着她,还故意晃了一下手。
厘央:“……”算了,继续破罐子破摔吧。
反正这个人也喜欢她。
反正这个人在追她。
厘央每每想到这些,就觉得胸口一片滚烫,像初见蒋树的那天,酷暑炎热,知了蝉鸣,喧嚣又寂静,但又跟初见那天不同,因为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踏过光暗的分界线,把手牵到了一起。
他们离开的时候,迎面遇到一位女生,看起来十几岁,还是学生的模样,特别纤细瘦弱,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老房子的方向,面色白的像纸,摇摇晃晃,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厘央和蒋树连忙把人扶起来,送去医院,直到少女的家人来了,他们才默默离开。
离开前,厘央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名字——‘黄西月’。
忙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两人匆匆吃了晚饭,就回酒店去了。
进门前,蒋树突然拉住厘央的手腕。
厘央回头望去,疑惑地看着他。
蒋树手指下滑,握住她的手,“没什么,就是想再握一会儿。”
厘央心一下就软了,傻傻说:“没不让你牵。”
蒋树语气无奈,“你这么乖,我都有点后悔早上说的话了。”
厘央心说,她好像也有点后悔了,如果早点答应下来,蒋树现在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
两人磨磨蹭蹭,谁都不舍得先松手,直到打扫卫生的阿姨推着推车走过来,疑惑地看了他们几眼,两人才匆忙松开手,像早恋被抓的学生一样,匆忙说了句晚安,各自进了房间。
厘央靠在门上,手心还灼热着。
她早上离开的时候忘记关窗,夏风从窗口徐徐的飘进来。
窗帘晃动,远处海面上的灯塔越来越闪亮,像独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