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回想这句话,感觉自己渐渐热了起来。想着李沉才走不到一天,心里便空落落的;心又热又赌,又想起临行前晚上。
李沉与姜离对坐在榻上,姜离正喝茶,李沉撑着头倚在几案上看他,唤道:“小离哥哥。”
姜离道:“怎么了。”
李沉道:“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听得这句话,姜离被茶水呛得直咳,李沉撑起来拍他的背:“也太不小心了,不想就不想,这么大反应。”
姜离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示意他坐下。
“你在外面要小心,别让我担心。”听姜离这么一说李沉不禁兴奋起来,又听姜离说,“也别让母亲担心。”
李沉登时又怏怏起来,撑着头,把玩着茶杯,“哦,知道了!”
姜离看他没精打采的,问:“这是怎么了?”
李沉道:“问你会不会想我你也不说,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既不说,每月书信一封!把你想对我说的都写上,好不好?”
姜离浅浅一笑:“好,有来有往,你也要写!”
李沉道:“那是自然的,这你倒不用提醒我。”
月色入户,三更衾寒。
姜离心道:“或许,是会想的。”
自别后姜离则在书院攻读,期间也会回去拜见李夫人。因为李沉前番招呼众人的缘故,姜离在京都倒也过得安稳,风平浪静。
话说远赴临安管家安排了些随从。清歌也在其中,原以为跟着李若贤立身也算是有了着落了,哪得知那人却是个见异思迁的,得了别人就把他抛在一边哪里还有心思管他!就主动跟管家的请求跟随老爷赴外任。这清歌却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又一心想往高处攀附。见李沉模样俊朗又性格沉稳,不似李若贤那般无情意之人;且又有权势的,不免心生觊觎。暗赌这李沉肯定未经风月之事,哪里会经得住蛊惑?看着自己的三分姿色更是生出了势在必得之心。
那李沉自出来之后几个月里里外外地忙,清歌哪有机会近身?这天正好见李沉在家中。便将自己打扮的柔媚了些,端着茶就进去了。因不是很明白李沉的心也不敢太放肆,只得稍加试探。
清歌将茶放在李沉身边,软语道:“老爷说公子辛苦了,叫奴才送茶来。”李沉见他脸颊泛红,四目相撞更是羞得垂下眼眸。李沉眉头微皱,不想理直接上手去端茶,清歌佯装去拿茶壶意图触碰李沉的手。将要碰上的极短距离间,李沉霎时撤回手来,茶杯滚落托盘,茶水撒的到处都是。李沉又不是傻的登时悟了过来,立刻让清歌出去。
后来直接让老爹把这些下人还遣回京城当差。也没说明缘由。
离别后两人书信来往甚多。本是四个月就能折返奈何事务压身,转眼已过一载;李沉以为自己对姜离的感情只是年少时的冲动,或许离了他忙起来就会把这份隐晦的感情冰释,哪曾想对他的情意不减反增?
这夜李沉孤枕难眠,爬起来翻看姜离寄来的信。
字迹赏心悦目,如见其人。李沉顿时展颜而笑,心里的浮躁感也消了不少。
前几个月的书信倒是些日常琐事嘱咐他添衣加餐,就只最近一封却让李沉欢欣了好久,他又拆开那封信来,只见上书道:“思君如流水,念君何时归?”
看着这几个字,李沉又脸热心动了起来。
不禁又思索:他什么意思?是我在多想吗?还是他受什么委屈了?
想着竟是又浮躁了起来,只一句话就让李沉心慌意乱。
连忙行至书案,写了两封信给赵安常和流萤探问情况。
随后又提笔一封。过了几日便派人捎了回去。
京都。
姜离因迟迟没有等到李沉的回信心里难免不安。自己上旬干了一件蠢事耿耿于怀至今,真是悔不当初!你道什么事?正是捎给李沉的那封信。
本来前四个月倒无甚关系,想着很快李沉就能回来了。怎奈却失了归期,便一月一月盼望起来。时间越长更是望穿秋水,茶饭不思。连书院的同砚见他时常走神都调笑他:“你这是想你心上人了?”姜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左右不了自己的心绪。当晚下课回至寝所,便按耐不住,提笔写起信来。刚要落笔却又不知该写什么好,思来想去倒不如把自己心有所想写上去。于是就有了“思君如流水,念君何时归。”
没想到久未见回信。暗想莫不是自己一反常态吓着他了?还是信根本没有送到半道丢了?正狐疑,书童着急忙慌送信进来,又着急忙慌出去了。
姜离见不是信封,却是一个长锦盒。打了开来,见信上压着一串手链,拿起一看,编绳上缀着一个玛瑙骰子,里面还嵌入一颗精雕的红豆。骰子两边也缀着几颗。盒里还有一个小荷包,姜离打开来见里面装着些真红豆。姜离看完脸热,又来看信,信上写道:“小离,庶务繁忙恐要耽搁。手串是我自己做的。我想我回来的时候能看见你戴上,还有,我亦想你。”
姜离将手串戴在手上,却正合适。不由身心焦热,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