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姜离见李沉满头大汗而来就上手帮他脱了外衣,随后又用自己的衣袖给李沉擦汗,只擦了一下,当即被李沉用手挡开,“小离哥哥,别弄脏了你的衣服。我再去练练箭术,今天天热,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姜离待要再说什么那人已经跑远了去。
姜离被李沉带回到寝所,一路回来,那人也一字未言。坐下后,姜离看他眼眶通红问道:“你打别人你还要哭了?”
李沉也无心跟他玩笑,问:“他碰你哪了,伤到哪没有?”
说完还想上手去看。姜离忙安抚他:“他没有伤到我,也就推了我一下,我也没磕到。”说来又一笑,“我还打了他一拳呢。”
李沉一脸不可置信。姜离又道:“今天算他倒霉,你还踢了他两脚。”
李沉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放下了悬着的心,脸上浮上一点笑意:“看不出来,姜离哥哥脾气这么爆。”
姜离道:“那是,你可不要惹我。”
李沉忙道:“不敢,不敢。”
这夜等姜离在身旁睡着了李沉都还是难以成眠,想着今日白天发生的种种:如果是出于兄弟的情谊帮姜离,那么帮过了也就算了,怎么心里却是那样生气?也见不得他被人欺负。若是今天他真的被赵安常弄伤了,那我会怎么办?我会......
他不敢在继续往下想。
姜离这晚睡的看起来倒是安稳,脑子里却是混混沌沌。仿佛看见自己和母亲被人群围在中央,那些人青面獠牙,指指点点,张开贪婪的血盆大口要将他们母子撕碎。又仿佛看见母亲临死前形容枯槁的不堪模样,看着母亲气若游丝地叮嘱他好好活着,不要让娘担心;看着母亲握住自己的手渐渐松开垂下直至身体冰凉。
他哽咽着唤着他母亲:“娘,你别走。”
“娘。”
此时的李沉仍旧还未入睡,听见姜离在哽咽着唤“娘”,他感受到身边人在发抖。李沉看他被魇住,想去推醒他。李沉摇动姜离的肩膀:“姜离哥哥,醒醒。”
姜离猛然惊醒,抱住了他:“娘!娘!”
被姜离突然一抱李沉早就心慌神乱,手僵在空气中不知所措。
只感觉怀中的人一直在哭,泪水湿透了自己胸口的衣襟。
李沉暗想姜离今晚这样一反常态必定是白天赵安常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心里又暗暗记恨赵安常。感到姜离还在颤抖地啜泣,不禁心疼起来。李沉垂下手来抱住他安慰道:“娘在啊,不哭了。”
姜离丝毫没反应,依旧埋在他怀里哭,最后竟渐渐在他怀里安稳睡了去。
此时的李沉愈加睡不着,脑子里烟花乱炸。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或许对姜离动了心。
这份心也见不得光。
至后来,谁也没有主动提起那晚的事情。李沉也不敢问,还是在一起之后李沉才问起姜离来,但这全都是后话了。
在青墨书院一月,偶尔回府省视。多半时间都用功在学业上了。只是青墨见姜离不是个习武的料,也只好作罢。
这日,府里来人着急忙慌的就请二人回去。问来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事。
赶到门首李夫人满头大汗上前道:“你个孽障,你怎么得罪太子了,太子宫里长史官来召,说太子指明要见你!现在你父亲陪在花厅呢!”
李沉想起旧事劝慰李夫人:“哦,不是什么大事,母亲急什么,我这就去看看。”
李夫人对姜离道:“你跟着进宫去,有事回来通报。”
姜离道:“是,母亲!”
进入东宫,长史官引二人到太子处拜见。见过礼,落了座。
太子道:“这几个月事务繁琐,本想召见你,不想拖到了现在。说来还得多谢李公子当日相救。”
李沉道:“不敢!”
太子道:“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这里都有。”太子见他丰姿不凡问道,“李公子年岁几何?还未加冠?”
李沉道:“是,马上17了。”
太子笑道:“那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可有喜欢的姑娘?本宫给你说门亲事如何?”
李沉一听,吓得站起来行礼直言道:“草莽无才,愧不敢当!不可耽误了人家姑娘!”随后稍微侧颜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有所察觉李沉的小举动,见李沉红了耳尖,面目也似有微红之态;太子将目光也落在了姜离身上。从来时就带着这人,想必就是姜离了。
不禁心里暗忖:果真是这样的话,怕也是苦难多灾的一对。太子并非强求轻薄之流,见李沉不愿也不好勉强,只道:“日后有难处,本宫自会相助。”遂又派人送了些宫用礼物上府。命人将两个进贡的平安扣赐给了姜离和李沉。姜离不明所以也只好跟着李沉叩谢。
马车上。姜离打开锦盒拿出两个平安扣赏玩道:“奇了怪,太子谢你,怎么还送我东西。”
李沉拿过来看了看,“嗯,好看。”随后做了个要抱姜离的姿势,姜离忙的道:“你、干什么?”
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