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明知故问,孟烨要是不开口,他手下的哑奴是不敢擅自动屋中的陈设的——因为这里被秦承泽布置得和他们在侯府里的房间一模一样。
在他看着孟烨重新点起香的时候,秦承泽内心忽然燃起一点希望。
孟烨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
可秦承泽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俯身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良久才哑声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和我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
当初说不在意孟烨想法的是他,如今求着一个回应的也是他。
秦承泽像是对喜欢有天生的残缺,他只知道强势的占有,不知道如何去喜欢一个人。
孟烨脖子上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退,便又被覆上新的,秦承泽做了他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再次将孟烨压在了身下。
在这几个月中,这就是他们唯一的交流。
秦承泽早就在心中做好了衡量,在他对燕州下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孟烨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可他根本没有想过回到从前,他不想这一辈子都被看成梅韶的影子。
一个凉国的香料商人不能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也不能够平定他这么多年来的怨怼,更不能够让他有切切实实、完完全全拥有这个人的安全感。
就连他把人抢回来了,逼他活在自己的囚笼中,还有秦承焘想要要他。
秦承泽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孟烨分毫,只有自己能够这样抱着他、亲着他、从里到外地拥有他。
他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努力地在孟烨身上找寻着什么,他急切又焦躁地孟烨身上蹭着,拱着,轻车熟路地解开孟烨的衣裳,抚上他的腰际。
自始至终,孟烨都没有半分反抗。
他的身子依旧是熟悉的温热,可一切又和以前不一样了。
秦承泽嘶咬着孟烨颈间的软肉,也只能换来身下人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哼,他默默地退开,捕捉到的确却是孟烨沉沉无光的眼睛。
原先因孟烨点香而生出的一点奢望瞬间消散殆尽,秦承泽面无表情地下了床帐,像往常一般,解了自己的衣裳,心念未动地俯身吻了下去,触到的唇舌微凉,任由他撬开勾缠,他机械地去褪孟烨的衣裳。
明明所爱之人就在自己的怀中,秦承泽却升不起任和旖旎心思,他浑浑噩噩地做着最亲密的事,手下的皮肤一寸比一寸热,心中却一寸比一寸冷。
秦承泽松开唇舌,正欲退出去,突然感到唇间一掠而过的温热,好像是被舌头舔了一下。
他顿了了原地,不敢再动作,也不敢抬头去确认,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仿佛是过了几百年,沉寂在他们之间无声地蔓延开,秦承泽几乎觉得自己方才是魔怔了,内心苦涩还未漫开,唇上的触感才又迎了上来。
真实的、温柔的,不是错觉。
孟烨微微仰头,闭上了眼,舌尖抵开他的唇.瓣,轻柔地描绘着,像只猫儿一般挠动着秦承泽的心。
他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秦承泽微启开唇,试探着往后退了一下,孟烨又迎了上来,始终保持着双唇贴近的距离,不深入也不退后。
秦承泽略微大了些胆子,小心翼翼而笨拙地回应着,感受到他没有分毫地抵抗后,终于忍不住压了下去。
一瞬情动,便再不可收拾,秦承泽近乎疯狂地要他,将热烈而癫狂的执念全数揉入他们滑落的汗水中,再俯身吻去他眼睫上清苦的泪珠,感受着他软软地环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那是久违的、孟烨的回应。
他们之间的情事再不是秦承泽单方面的宣泄和嘶吼,他的怀中一片温软,再不是冰凉的爱人。
秦承泽草草地给他披上一件衣裳,抱着人重新压到了窗户边,重新进入了他。
窗外是一大片新开辟的荷塘,秦承泽引了温泉水灌着,养了一池含苞待放的荷花。温泉的热气混杂着冬日的冷风,碰撞成雾气蒸腾,浮在孟烨迷蒙的眼前。
他身前冰冷,身后却火热,一时之间冰火交替,孟烨几乎要站不住。
赫连勾月一手揽着他的腰,伏在他的背上,细碎的吻顺着他的脊背攀岩向上。
“我把侯府的荷花移栽过来了,有了温泉水一年四季灌着,它们会一年四季都开着,就开在你的窗前。”秦承泽低哑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阿烨,喜不喜欢?”
孟烨抓着窗台的手攥得发白,他避开眼前一池的荷花,撇过头去,却被秦承泽捉住了唇,放纵纠缠着。
灼热的吐息扑在他的面颊上,秦承泽眸色深深,半强迫半哄道:“叫我一声勾月,好不好?”
孟烨闭着眼睛,似是受不住这样的猛烈,睫毛猛地颤了一下,咬紧了唇不松口。
秦承泽抵开他的牙齿,逼得他唇间溢出一丝轻吟来,诱哄道:“叫一声,就一声,好不好?”
孟烨眼尾被逼出一道水痕,他沉默地忍受着,未发一言。
“再没有人能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