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纷飞大雪,惶然又如三年前,万千将士兵临城下,战旗猎猎作响,为首之人身着战袍,红缨鲜红如血,他手捧一道矫诏,身前是万丈高的城墙,身后是浩浩荡荡无数的大军。
沈孤城一身玄黑帝服,在皇城内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登临城墙。
而在数百米之外,坐在战马上英姿飒爽之人,正是三殿下沈渝。
连日来重病吐血,任谁都能看书出沈孤城命不久矣,他整个人几乎瘦脱了相,面颊苍白如鬼魅,但唯有一双眸子红得厉害,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游魂。
头顶冠冕上的琉璃珠遮住了他的视线,发白的薄唇微微抿起,沈孤城忽得笑了一声,而今虽是洛南帝王,但帝王之气势仍在,他有些好笑地看向沈渝,幽幽开口道:“朕的好三侄,听闻你一路从晋州赶到白玉京,想必这路上匪寇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罢。”
沈渝闻言,淡淡摇头。他身下的马似是察觉到了主人的快意,也冲着皇城之上狠狠打了个响鼻。
“皇叔言重了。”沈渝淡淡道,“不过是多为东齐百姓做些事罢了,谈何辛苦不辛苦。”
沈孤城笑了笑:“你会后悔的。”
“后悔与否,”沈渝垂眸拇指抵开剑鞘,长剑出销,银刃在漫天大雪之下泛着银白冷光:“臣千载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他二人坦然自若地相视一笑,这一笑之间穿过所有恩怨情仇,不再是朝堂之上的君臣,也不是为皇位而自相残杀的叔侄——
这只是一次成王败寇的较量而已。
举刀立誓,仅此而已。
“哥哥,”沈濯趴在林惊云背上,自己身上的伤口仍然疼得厉害,但眼前,这些对他而言都已经算不得什么;
——林惊云已经走过两次,这一次,他不会再放任哥哥离开。
他轻轻环住他,而后欺身而上,屋内尚且还弥漫着草药香气,沈濯小心翼翼用手撑在林惊云身侧,被冷汗打湿的鬓发垂落到他的胸膛上,他解开他身上的亵衣,手上动作温柔而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林惊云没有挣扎,也没有动情,一双眼眸淡若幽潭,令人看不透其中情绪。
沈濯的指尖有些颤抖,其实他很怕,很害怕林惊云会推拒他、会把他再次扔到一边——若真是这样,他只怕会发疯。
但是林惊云只是沉默以对,没有应允也没有抗拒。
窗外或许还有一阵紧过一阵的厮杀声,不知道皇城之中沈孤城形势如何,也不知道五殿下和吴茱萸他们何时能从江州赶到——
林惊云的思绪逐渐翻飞扩散,飞到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地方,但是身上燥热空虚的感觉仍然在折磨着他。
自己这是怎么了?
身上胡乱游走的手最后解开了贴身的亵衣,大片大片白皙如玉的胸膛暴露在沈濯眼皮子底下。
若是细细看去,还能看见上面的陈年旧伤,抓挠齿印一样不少。修长的手指在这上面缓缓游走,沈濯知道,这些都是曾经的自己给这个人印上去的。
它们很好看,有一种诱人去采撷的脆弱美感;但同时,沈濯又万分痛恨曾经的自己,竟然在这样一件白玉似的胸膛上留下了这么多窸窸窣窣的痕迹。
手底下的肌肤忍受不了这样的撩拨,不住地战栗着。
沈濯便开口问他:“哥哥,你疼么?”
回答他的是经久的沉默,和空气里越来越甜腻的喘息声。
——这简直就是在引诱人犯罪。
这里没有润滑也没有防护,沈濯便只能耐着性子,一步一步帮林惊云舒展开身子,先是用手指去窥探那处隐秘之地,而后缓缓加深,最后配合着身下人的哭闹喘息,将自己缓缓送入他的体内。
突入高潮,两个人浑身俱是一颤。
林惊云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
沈濯从后抱住林惊云,欢好的冷汗打湿在他的脊背上,他用手指勾勒哥哥蝴蝶骨优美漂亮的线条,背上还有他留下来的欢好痕迹,沈濯嘴里长长舒了一口气,“我是你的,哥哥。”
他喃喃道,“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连你也不能。
身后人短促的呼吸像敲断了沈濯仅有的理智,他将自己埋在林惊云泛着梅花香的脖颈发间,不住地吮吸着属于他哥哥的味道。
林惊云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我要看看你。”
“嗯?”
沈濯正是情动之时,一时间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又把脑袋往他身边凑了凑。
林惊云咬着唇又重复了一遍:“你放开我,我想看看你。”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害羞,但又下定了决心才
这次沈濯很清楚地听见了。
哥哥说,他想看看他。
这话像打开了沈濯的泪匣子,林惊云吃力地仰躺在床榻上,眼看沈濯抑制不住一般滴答滴答掉着金豆子,只得边喘着气边无奈道:“你……呃,你倒是哭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