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华绞尽脑汁将斐草摘出去。
于是故事是这样的:
昨天在如意楼时,斐草和服务员起了争执(有如意楼监控为证),服务员心怀怨恨绑架了斐草,然后引去棠华(棠华手机上的照片短信为证),姜高翰察觉不对跟了上去。
斐草为人机警,和歹徒勇敢搏斗,“机缘巧合”之下,诱使歹徒说出多年前的一场血案,并有录音笔为证。
一场无伤亡的小案件,却牵扯到了7年前震惊南城的“611惨案”,又牵扯到了南城最权贵的两个世家继承人。
一时警察局通宵旰食,审讯室的灯亮了一夜又一夜。
张贵夺嘴硬的很,直到听到了录音,才阴瘆瘆地笑道:“我要见他一面。”
那个“他”自然是斐草。
犯罪嫌疑人张狂的表示:不见斐草一面,一句话都不会说。
医院的灯带点冷色的白,给斐草勾出一点柔和的轮廓,姜高翰没有转床位,他自认为和斐草是“难兄难弟”,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棠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不由失笑:
书里,这两个人本应该是最大的冤家。
一个男一,一个男二,为了一个女人打的头破血流。
不,应该说是姜高翰单方面挑衅斐草,然后次次带着一肚子气无果而归。
然后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现实世界里,这两个人却聚在一起。
依旧是姜高翰单方面撩拨斐草,对方稀少回应他,偶尔“嗯”上一两次,语气全是敷衍。
姜高翰已经自我感动剖心挖肺,说着说着就说到陈蕴娇。
“想不到我们看女人的眼光也很相似,不过兄弟妻不可欺,唉,竞争对手是你,我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
斐草打断他:“我不喜欢。”
“啥?”
斐草:“我不是你的竞争对手,我跟她没说过几句话。”
“真的?”姜高翰就差原地蹦起来,可惜肿着的脚腕阻挡了他。
他说:“哎,斐草你这样,我是真想和你做兄弟,这样,你说,你喜欢谁,哥帮你追,帮你想办法。”
斐草勾了勾唇,一时给人很温柔的感觉。
但至于那个人是谁,他却始终没说。
棠华倚在门口,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只觉得,一时间,百感交集。
斐草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人是谁?
是……他吗?
棠华垂眸看着自己,医院里有些热,早上是斐草帮他把袖子折了三折,他能看见平坦的褶子,能看见自己手臂洁白,手腕处更是透明的可见里面血管。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
心上涌起期待:
斐草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呢?
他越想思绪越开。
和斐草认识那么久了,也没见他身边有别的人,就连李哥也说自己是他唯一接纳的人。
自己长得还可以,别人都说好看,尤其是棠母简直可以吹出一朵花来,棠家也算富贵人家,家里人都很好,没有别的豪门那样复杂的利益关系……
他越想越远。
直直想到他和斐草第一次见面。
斐草指着路边花坛:“你看,有花有草,就像我们,花和草,挺配的。”
是啊,挺配的。
兜兜转转。
他仿佛又回到夏天的那个小巷子里。
直到一位警官来到这里。
小警官挠着头:“我找斐草同学有点事情。”
等他在里面说了一遍后,棠华首先表示:“不行。”
姜高翰点头:“不行。”
开玩笑,让斐草见那个杀人犯?
不行。
没商量。
*
张贵夺坐在审讯室里,前面是一面玻璃窗,室内光开的很强,正常人待在里面眼睛会生理性地受不了。
他闭着眼睛,双手铐在椅子上,还有心情屈指一节一节地去敲。
是用摩斯密码敲着小调。
“你找我?”
斐草冷着眼,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另一个室内,棠华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脑屏幕,同时还有几个警察严阵以待,密切监控着那里的一切。
张贵夺睁开了眼,瞳孔里全是压抑疯狂:“嗯。”
“我记起来你是谁了。”
“我关在这里几天,每一分脑里想的都是你,无时无刻都在想我到底是怎么栽的。”
他的视线一片狂热,捆绑在椅子上晃动身体摇动,在身后划出刺耳的声音,终于隔着玻璃窗,将脸贴上去,整个五官放大在斐草的面前。
“你是那个小孩对不对?”
“哈哈哈哈,你是那个女老师的外孙对不对?当日法庭上就是你,站出来的那个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