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又怎么样?
我来自更先进卓越的未来,我所学习接触过的,哪里是你们这些腐朽的古人所了解的?今天我受的屈辱,一定要让你们加倍偿还。
高三很快来临,许端鸿辞了在一中的工作,据说领了棠父的考验开始接手一些商务上的事情,段家两姐妹给他留的人脉资源得到运用,他被名下的公司搞得晕头转向,天天扎在酒局里,就连在车里的闲暇时间也忙着看企划。
毕竟棠星和赵知述的婚事吹了,但是棠赵两家合作的企业事项总要有人坐镇处理。
棠父那天和许端鸿谈了很久,拍了拍桌子上的项目书,语重心长:“这近百亿的项目是我棠家给星星的嫁妆,年轻人,你接不接得住,这可要看你有多大本领了。”
许端鸿跪在祠堂久了,腿骨发麻,几次站都站不住,但还是撑着强接过了几十页的项目企划,他承诺说:“叔叔,您信我一次,我会凭着自己的本事风风光光娶您的女儿的。”
这事让棠星唏嘘不已,五味陈杂,她抱着棠华乐了两天,又缠着棠镜照顾指点着“未来妹夫”,然后乐颠颠地给自己的工作室搬了个家——搬到了许端鸿公司的隔壁。
高三班级变动不大,棠华和斐草还是同桌,和陈子清隔着一个过道,但是这个隐秘的四人群体却就此破裂。
周荣那天负气狂奔,淋了一路的雨,他别扭又悔恨,脑袋里装不下“棠华和斐草恋爱”的概念。
这是开放的21世纪,但还是存在有色眼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愤怒和别扭来自哪里。
无可否认,他对棠华一见钟情,对方的涵养气质让他拜服,哪怕有刀山火海,他也愿意为小少爷冲锋,献出一切,可他从来没奢望过站在对方身边。
更无可否认,他把斐草当作朋友,对方冷淡又强大,任何一个雄性的骨子里都有着某种隐秘的对于强者的拜服。
陈子清追在他的身后,弯腰扶膝盖喘着气,面色发白:“我……我就……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他说的是图书馆,他们在这里补了一个寒假的课。
无数次陈子清醒来时天上月亮都还没谢场,他满怀笑容,从厨房里忙上忙下,成品是两份便当,然后在中午周荣咬牙切齿做完卷子后,小心翼翼地推过去其中一份:“我们家阿姨做的,你要不要尝尝?”
周荣含糊道了声谢,便吃了起来,嘴齿不清道:“书呆子,你们家这阿姨手艺真不错……”
陈子清眼里亮了一颗接着一颗星星,他应道:“你喜欢,我就每天带给你……反正阿姨都要做,顺手的事情……”
其实哪里有这子虚乌有的“阿姨”?每天饭里的菜,每一道都夹杂了一个少年所有青春炽热的欢喜。
周荣现在心里烦躁,他撸了把头发,水滴沿着发檐低落,他语气有点冲:“你追过来做什么?”
陈子清犹豫了两下,开口:“我……我有点担心你……”
他指了指肩上的包,试图转移话题:“今天不是说做两套五三吗?卷子应该没湿,湿也没关系,一楼有卖这些书的地方,我买给你……”
“做什么卷子?”周荣有些不耐烦,“今天不做了……”
陈子清认真的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他妈哪有心情做?”
陈子清:“为什么没有心情?周荣,你当初找我帮你辅导功课的时候,你说过,你绝对不会放弃。现在为什么放弃,是因为你为之努力的那个目标,你的小少爷他……”
周荣赫然打断,眼眸通红:“陈子清!”
陈子清继续说:“是因为棠华对吗?你发现了他和斐草的恋情,你知道你永远没有机会了,所以努力也没有意义了对吗?”
他的衣领被猛然抓住,周荣手上青筋暴起,条条错错,象征着主人的心情正在经历大起大幅,周荣喘着粗气喝问:“你他妈在胡说什么?你怎么敢?”
他印象中的陈子清懦弱又痴呆,全身上下透着“我好欺负”的乖宝宝好学生样,三棍子都打不出来一个闷屁。
可这个懦弱的人如今却分毫不让,与他对视,言语坚定:“我没有胡说……周荣,你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
你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
算我求你。
或许,只要你愿意回头看看,我就在你身后,哪里也不去。
虽然没有你的小少爷熠熠生辉,虽然我的外貌家世才华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可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
周荣放开了手,有些自暴自弃甩了甩手腕:“跟你有什么关系?还不快滚,趁着爷我今天不想动手。”
陈子清还想说什么,周荣冲他喊了声:“滚啊!”
被点破对棠华那种不可告人的心思让他情绪几乎失控:“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帮我补了两节课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也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我愿意喜欢谁,天王老子都管不了……”
陈子清坚定地用手包住周荣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