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的身子不自觉地一颤,压着嗓子说:“师父,您打算怎么做?”
费延初冷晒:“咱们不是还有大佛么?”
次日晌午。
一行车浩浩荡荡相继驶入密云古的施家庄中。
这里原本是施家的老宅,后来传给了李江水夫妇。因为施家祖祖辈辈都在研究祝由术,所以施家庄附近的山谷里种植了很多名贵的药材。
等到达了目的地,盛世召先是让程叔开车将整个密云山谷里绕了一圈后,才驶入了施家庄内,问他原因他也不说。
李江水这几年收了不少徒弟,车子刚一驶入,只见院内就已摆了五张大圆桌,每张圆桌上早已备好了茶点、酒水和瓜果,施家庄的一众弟子们皆聚在厨房里忙东忙西。
李江水笑着招呼众人上座。没过一会儿,只见大佛抱着一大罐陶土制成的酒坛,左摇右晃地走了走来。
从坛身上可以看出,这罐酒应该价值不菲,像是上了年代的陈酒。
等大佛在桌上放下酒坛后,李江水主动介绍道:“这坛酒啊,是我爷爷当年留下来的。他当年一共留了十坛。据说当年,我爸结婚的时候开了三坛,我出生的时候又开了三坛。我结婚的时候又开了三坛,如今只剩这一坛,是个宝贝呢!”
“是吗?”嗜酒如命的程叔“哈哈”一笑,说:“那今天我们可是有口福了啊,喝酒就是要喝陈酒才够味!”
众人皆对这酒有些好奇,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唯独盛世召脸色面色沉重,一瞬不瞬地凝着大佛去往厨房的背影。
今天的大佛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眼底的乌青格外明显,一副没睡饱的模样。
他和大佛向来关系不错,且大佛又是个爱说笑的性子,怎么今天见到自己连招呼都不打?
许是他的表情有些凝重,让李江水看出了什么,于是说道:“大佛昨天上山采药时遇到了暴雨,回来就发了发了一场高烧,一直睡到今天晌午才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听到这里,盛世召眉头舒展了些,虽然心中还有些不解,但注意力很快又被李江水吸引了过去。
趁着众人聊天的间隙,费延初若无其事地从裤缝里摸出手机,向薛涛发了条消息。
“事情都办妥了吗?”
薛涛的消息瞬间就来:“师父放心,我已操控着大佛将所有酒水里下了傀儡符,你们桌上的那坛用量最多。山谷外已备好车,事成之后我就开车来接你。”
“很好!”费延初写道:“你现在让大佛回屋,把房门反锁住,免得节外生枝,别被盛世召那小子发现了。”
回完消息,费延初笑着看向陆惊鸿,一脸温柔地说:“师弟,今天是十五,夜里你又要发病了。师兄把药带来了,你提前先吃上,免得夜里难受。”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副用黄纸包好的药剂,递到陆惊鸿面前。
“师兄费心了。”陆惊鸿莞尔,慢慢地将黄纸拆开,将药粉混入面前的茶水中一饮而尽,随后擦了擦嘴角,又说:“多谢师兄。”
费延初笑着深吸了口气,眼底闪过势在必得的光,柔声回:“你我之间不必说谢。”
因为你很快就是我的了。
永远属于我。
成为我最完美的傀儡。
等师兄把这些碍眼的人都处理掉,就带你永远离开这个地方,去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
此时,饭菜就已陆陆续续上齐,李江水主动将酒水给大家斟满,举起杯提议:“各位远赴而来,令寒舍蓬荜生辉。我敬大家一杯!”
第57章 大结局(中)
在李江水的举杯致敬下, 众人纷纷起身,举杯呼应,一派欢愉,好不热闹。
就连陆惊鸿都觉心情舒畅, 一连喝了三杯, 只是再想继续,就被盛世召拦着不肯了。
盛世召生怕他喝多了, 晚上病得更重, 于是将他的酒杯倒扣在桌上, 以免再有不懂事的弟子再找他敬酒。
酒过三巡之后, 众人都有些微醺。
陆惊鸿对着有些上头的施松雪和费延初说:“师姐、师兄, 我们三个很久没这样聚在一起吃过饭了。”
话音落下, 施松雪连忙举起杯子站了起来, 说话时眼底有些泛红:“惊鸿, 之前是师姐对不住你, 一直误以为是你违背了师门规矩, 让你在国外待了三年,整整受了三年的罪, 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落座时刻意剜了眼身旁的费延初,从鼻腔中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费延初抽了抽嘴角,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施松雪的讥讽和敌意,目光深沉地望着对面, 但依旧坐在座椅上岿然不动。
“别这么说。”陆惊鸿莞尔,他挥了挥手,犹如在挥扫眼前的灰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修行的人最能领会到的人的七情六欲;只要有七情六欲, 人就会痛苦,大家不过是在苦中作乐罢了。再说了,又有哪个人能一直不犯错呢?只要不一错再错就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