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辈子最恨自诩清高的人, 这辈子也是, 你们一个个都虚伪的很, 总喜欢站在至高点去审判别人, 谁给你们的资格?!
三年前, 我不过就是想用亡魂来续命而已,你们就想把我赶出师门, 置我于死地, 凭什么!当年,施青山还不是用七星灯给盛音河续过命, 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行!
你们终究还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就该死, 难道不是吗?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每一个被我杀死的人,我都给过机会了!
是你们在逼我,都是你们在逼我!”
费延初越说越激动, 噙满戚色的眸子里全是愤怒与绝望,最后一句话几乎喊破了音。
他用双手将桌上的餐盘和酒杯猛地扫向地面,酒水溅得众人身上到处都是,好似一个疯子,就像要把这些年积压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一旁的施松雪眯了眯眼,像是有话想对他说,但却只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费延初苦笑了几声,一步步走到陆惊鸿的背后,双臂轻轻环住陆惊鸿的肩,嘴唇轻轻贴在陆惊鸿的耳旁,语气温柔地说:
“师弟,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懂我,也只有你待我最好,但你总是不听师哥的话,为什么要和盛世召在一起呢?不过没关系,师哥舍不得你死,师哥会让你永生。”
说着,他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啪。”
声音落下,对面卧房中突然响起一阵躁动。
先是一阵物品接二连三被撞到在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狂躁的撞门声。
众人虽不能动,但眼底皆是惊惧。
最终“砰”地一声,卧房的门被冲破了。
早已变成活死人的大佛从屋内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他快速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酒桌,像是想要从一群人中挑选一个自己的猎物。
费延初的笑意越来越深,他抽过椅子在陆惊鸿的身边坐下,好似在看一场好戏。
就在大佛即将扑向密云谷中的一位男弟子时,一个酒杯忽然砸到了他的脑门。
酒水四溅,那个被当做猎物的弟子心中登时升起了一丝希望。
他顺着酒杯飞来的方向一路望去,可还没看个所以然,就见盛世召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旁,并向大佛的口中的塞了一颗珠子。
大佛瞬间瘫软在地,好似一个泄了气皮球。
除了盛世召,施松雪和李江水等人也立刻恢复了行动,他俩一左一右地迅速扣住了费延初的肩膀,将他的上半身狠狠扣押在了桌面上。
原来,在宴会一开始之前,盛世召就已料到了费延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提前让阿力磨碎了翡翠手串上的一颗珠子,涂抹在了施松雪等人的酒杯之中。
为的就是让费延初露出狐狸尾巴。
被扣在桌面上的费延初不甘心地挣扎了几下,哼笑着说:“原来你们都合起伙来算计好了,不过你们真以为这样就能擒住我吗?呵呵,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他在口中快速默念出一个咒语,使得另一边的薛涛迅速收到了指令。
此时的薛涛早已在不远处备好了车,随时准备接费延初逃跑,但在收到这个指令后,他一路飞驰到李家的门口。
刚才费延初所下的这个指令,就是要告诉薛涛,计划已经失败了,只能和大家鱼死网破。
薛涛做好了赴死的决心,他从后备箱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皮箱,里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的瓶子。
瓶子里装的就是那些被他们设计,得了衰老症而枉死之人的生魂。
随着从薛涛口中喃喃念出的咒语,一缕缕肉眼可见的黑气登时从瓶中腾出,就连薛涛的身体也逐渐变成了飘忽不定的黑色虚影。
这些亡灵跟随着薛涛的指引,一起朝着李家大院的方向冲去,虚空中全是这些亡灵凄厉的嘶喊与尖叫。
此时,盛世召正在查看依然趴在桌上未醒来的陆惊鸿。
陆惊鸿虽然还有脉搏,但气息却变得很弱,无论盛世召怎么呼唤,他都趴在一动不动。
这时,原本被锁死的大门突然被撞开,那些黑色的亡灵快速分散开来,好似一股股旋风,冲向院里的活人。
其中有两名中了傀儡符的弟子距离大门的位置最近,黑烟从他们的口鼻处钻入,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攀上了一层黑纱。
李江水和施松雪皆是一惊,不过好在他们都是修行的人,心理素质够硬,并没有自乱阵脚。
施松雪一手狠狠押着费延初,另一手摇起来从腰间掏出的镇魂铃,想用在那些弟子被控制之前,就把亡灵全部镇住。
可哪儿想,亡灵非但没有被铃声镇压,还使得那两名被附身的弟子躁动不安起来,好似两头蠢蠢欲动的野兽,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化为虚影的薛涛如风一般向施松雪袭来,他用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三两下就折断了施松雪的胳膊,将她踹倒在地。
没了施松雪的控制,费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