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眼中宁王全身都在发光,仿佛自我昭示天下无敌,而他本能的存疑宁王的话。
立时有一名殿中守军出了大殿,未几返回,立刻对着朱厚照点头。朱厚照意料之外又欣喜,大患已除,先皇和自己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他这才回到龙椅,真正坐视天下般,“这次多亏皇叔先除掉郑王,以郑王之狠,恐怕太傅的虚张声势也不会奏效,到时候一定是兵戎相见,生灵涂炭,朕奖赏都来不及,何罪之有,这次辛苦皇叔了。”
宁王由衷接下这个褒奖,“谢皇上赞赏!”心知一切的他又瞄见不懂,不同与刚才的冷意,这次还带着笑意。不懂真正的守城之功,被宁王轻易的夺走了,但不懂一时也找不出破绽,只得扯出一个咧嘴的表情。
朝会按照朱厚照的心意圆满结束,三王被“请”出殿外,群臣退去,宁王也请辞道,“微臣大军尚在城外,臣惭愧,大军未出力相助皇上守城,臣肯请皇上将他们并入兵部。”
朱厚照走下宝座,他再次接近宁王面前,极度的欣喜后,这才注意到宁王的倦容,“藩王护卫是大明律允许,人马仍归皇叔,为皇叔保卫藩地治安。”
实则绝对不会交出兵马的宁王并未接话,只是朝着朱厚照点点头。
御花园内的海棠已种植完毕,此刻已入夏不是花期,只有绿叶繁茂,静待来年花朵吐蕊,朱厚照和不懂一起随意在园中游走,“太傅这次居功甚伟,若没有你的那些过人计策,朕现在不知是何下场。”
不懂感慨道皇上果然成长了,知道安抚人心了,刚才在殿上把宁王夸上了天,现在终于要对自己示好了。他死守京城,不惧强敌,不止为了社稷百姓,还是为了解天子危困,只是他依旧自然的自欺欺人道,“我只是,不想看着我的学生受欺负啊!”
“四王已除,天下再无人威胁皇权,朕要腾出手来好好整顿吏治,太傅……”朱厚照走在前方,感觉身后的人影不在,连忙回头找不懂,不懂已经哈欠连天的,就地躺倒,在亭中瞌睡了。
不懂能力过人,只要老实的一直被朕所用,那么,朕可以保其无虞,朱厚照十分满意看着不懂的睡姿,又看向满庭的海棠花树,心情大好,笑的开怀。
京城之危解除,街市又恢复了往日熙攘,宁王甲胄不卸从宫中一路骑马回程去王府,运筹帷幄几日未休的他有些倦怠,但仍心系大军调回藩地之事,途径一处官宅时人声嘈杂,呼号满天,官兵押解着众多衣饰不凡的人往囚车中强塞,这才换回他注意力,勒马止步。
“小的见过王爷。”熟悉声音之马前传进来。
宁王虽然不想接见,但不能装做不见,纪荣和几名衣着华丽的锦衣卫正行礼,一看就是高官。
“小的正在公务,没想到惊扰了王爷,小的们该死,现在任凭王爷处置。”纪荣抬头陪笑道。
锦衣卫隶属皇上,天下谁人敢处置他们,宁王只看着自己手中马鞭,“即是公干,本王岂可打扰。”他转头才发现,自己路过的是郑王府,不止是锦衣卫,刑部,吏部等官员也在此出入,好不热闹。
朝中都知道宁王杀了郑王,一剑为大明除患,好在纪荣没有明示宁王身份,不然宁王肯定被此间所有人包围。
郑王府被朝廷抄没,昔日辉煌气派的王府此刻是一片哀嚎全府尽毁。皇上的出手十分狠戾,雷霆之怒顷刻降临,古来成王败寇,失败者死无葬身之地,宁王在马背上远远的注视了一会儿,也不理锦衣卫,直接离开。自己进城之前,曾经让叶子将先皇的令牌带给李凤,不知道她此刻去了哪里,去哪里都好,千万不要再回京城,这个用鲜血书就功名之地,只属于勇者的逐梦之地。
蝉声间断,庭院静幽,宁王在王府内景色最雅致处的书室内,举杯独酌,府中备了上好的菜肴佳酿,放满了整张圆桌,比起郑王军帐中喂猪一样的吃食,真真是美味考究如云泥之别。宁王无心珍馔,他在玉般通透的白瓷杯内斟满了酒,举起酒杯,看着杯中琼浆玉露,依旧耿耿于怀今日白天之事,真是太可惜了,多年的谋划即将实现,居然戛然而止,且以这种拙劣的方式,大军从藩地千里赶来京城,居然都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又败兴而归!他吐了口气,功败垂成啊,四王,四个信口雌黄,四个饭桶!想到此处,再次怒气难遏,握住酒杯的手指用力,酒杯在指尖碎裂,整个掌心都是酒水,流向手腕,沾湿了袖口刺绣。一滴酒溅在脸颊上,另一滴溅入眼中,宁王狠狠的将酒杯碎渣掷在地面,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一腔盛怒得不到发泄。
“今日这一切都是不懂造成的,不懂……不懂……”宁王离开座椅,踱步来到院中,今日月相将满,夜景怡人,但无人欣赏,叶子正好回来复命,听闻宁王的怒斥,立刻请示道,“属下去杀了他!”
“不用!”他抬头看着夜空,横眉冷情道“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不懂!有了守城之功,天下兵马大元帅自己更加难以夺回,这次算不懂他侥幸!宁王恨的切齿,却暂无计策。
“城外之事处理的如何了?”宁王怒意不减,语气不善,“大军整军完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