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想看看皇叔的战场,这些都是大明的兵士,也是朕的兵士,兵士在浴血奋战,朕岂能苟安于后方。”朱厚照眼神仔细扫过这一片血染的疆场。
“皇上是万金之身,万万不能有事!”宁王一改平日从容的仪态,满面怒意,还有浅淡一点担忧的体现在紧皱的眉目间。
朱厚照感受到了宁王的关切,神色得意,自信大笑,纪荣也随即赶到,朱厚照直接抽走锦衣卫指挥使手中的长剑,冲入战场。
宁王阻止不及,想要唤回朱厚照,却发现根本无法阻止皇上的疯狂,他对着纪荣,“皇上驾临此地,必有后方援军,你快去调援军来护驾!”
纪荣左顾右盼想要找替补兵器,但不能怠慢宁王,“王爷!皇上一人冲到此地,根本没有后方援军啊,”纪荣觉得自己这条命今夜是保不住了,吼了一句实话,“他就是来找你的!”不是任何试探监督。
单周终于追上了王爷,他眼力极好,把自己的宝剑扔给了纪荣,纪荣接过疯一般冲入阵中护驾去了,数名锦衣卫也跟随而去。
“王爷,战场凶险,万一皇上……”单周提示宁王。
宁王恍然大悟,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一有何不测,皇上有失,届时不论兵权,就是这皇位也会动摇,如今自己半壁江山为藩地,这天下最有可能是谁的……
劲风吹拂下宁王额边的发丝也在纷飞,一贯沉稳算无遗策的内心在激烈的摇摆,宁王眼中一片焰火和血染,他眼神逡巡着寻找那个身影,却始终寻觅不得,本是快意的疆场,此刻变得沉重而煎熬,他深吸了几口气,看着帅旗还有远处隐约的大宁城墙,手中缰绳愈捏愈紧。
朱厚照投身战场,兀良哈的骑兵和大明的精锐交叠在周围,开国的传奇,成祖的战功,宣宗的亲征,此刻都化为真实的场景,没有比之更震撼,他紧握长剑,朝敌人杀去,一个兀良哈骑兵被他刺中腿部,翻下马去,被列阵攻防有序的大明兵士就地砍杀,鲜血溅到朱厚照的铠甲上,一股浓烈血腥味充盈鼻腔,还未来得及有感,身旁又围上了几名骑兵,他铠甲鲜亮,于骏马上异常显眼,一看就是将领,兀良哈人疯狂的朝他扑来。
鼓声有变,缓急交错,震的朱厚照心跳加速,那是宁王的军令,兀良哈人已入包围,全军合力痛击!
纪荣等几十赶到,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几个敌人,锦衣卫是万里挑一的身手,高超武艺看的众人瞠目,明军受到了鼓舞,不知情的还以为朱厚照就是王爷亲自上阵,本就士气如虹,这番更是军势滔天,纷纷尽全力战斗。
宁王在辕门旁瞭望台高处俯瞰战场全貌,兀良哈中了埋伏后,几次突围失败,明军收缩了攻事范围,敌人伤亡惨重,但拒不投降,在战场中央垂死挣扎。终于,在万千人中,他看见了朱厚照,他于骏马之上驰骋疆场,但过于瞩目,众多的兀良哈人转而向他包围,局势初显不利,精心布局的阵型因为朱厚照的加入被破坏了,宁王再次确认了一眼战场,吩咐单周到,“你替本王接管战场,全力歼灭兀良哈残余!”
单周本在惬意围观,得知宁王要亲上战场,大惊失色,“王爷!”规劝的话还未出口,宁王已迅速的离开了,他看着王爷翩若惊鸿的马上英姿冲入敌中,又自我宽慰道,王爷亲手去实现皇图霸业了。
耳边持续不断的喊杀声已经麻木了,在血与沙的世界中,只有杀戮,朱厚照在马上被一批又一批的骑兵包围,护驾的锦衣卫也渐渐力不从心,纪荣既要护着皇上,也要自保,在对方密集舍命的进攻下,身上多处已受伤,血液模糊了视线,依旧死死的不离朱厚照。
战场旌旗变了方向,鼓声变成了最为急促而锥心的节奏,宁王亲自冲锋陷阵,他手握**,一骑当先,于烈烈风中,在大明纛旗和宁国旌旗,投入杀地。
骏马飞奔,宁王松开了缰绳,绝佳的骑术下,他左手持弓,右手满弦,数箭齐发,箭箭直取敌人咽喉,以疾风迅雷之势横扫周围敌寇,兀良哈人不敌,纷纷倒地,被斩于马下。
“本王乃大明宁王!尔等还不速速被降!”宁王在战场中央,厉声喝道!
“叩见王爷千岁!”他麾下将士无不称颂,自胸腔内爆发的无数吼声在这一方天地间回响,军士攻势丝毫不减,手中利器全力挥向敌人。
宁王替朱厚照解了围,原本围攻他的兀良哈人,全部被宁王吸引了注意力,嗜血民族的本性斗争到死,对方主帅终于出现,随即调转进攻,扑向宁王处,誓要同归于尽。
朱厚照伊始便目光胶着于宁王,马背上射箭的英姿仿佛一桢桢画卷般镌刻心中,不论时光如何磨灭都不会忘记,喧嚣的战场,无数的人影,都是他的陪衬。
朱厚照突出包围,策马来到宁王身旁,他刚想唤出,就见众多羽箭朝这里袭来,宁王的亲卒或以盾抵挡,或用**挑落,将王爷护在中心,宁王见朱厚照朝自己而来,视线转向,瞬间的疏忽,便有一支长箭袭向他的后心,朱厚照**良驹飞驰,他手中长剑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挑落了那支暗算宁王的箭矢,“皇叔小心!”他英俊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