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予走到了他面前,他刚要站起身来,对方就伸出一只手,在他肩膀按了一下,他不得已继续蹲在地上。面前的人俯下身,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寸一寸缩短,直到几乎鼻尖相抵,呼吸交缠。
“趁我不在做什么?”江忱予又重复了一遍。
朱镜辞不自然地想要偏过头去。江忱予说话时带起来的气息迎面扑到了他的脸上,他只觉得脸颊发烫,整个人都被浓郁的橙子香味包裹起来。
江忱予伸手,扣住了朱镜辞的下巴,半强迫地把他的脸扭过来,正对着自己,“在做坏事?”
看着朱镜辞目光躲闪着,却又随着自己的动作顺从地仰起头来,江忱予心中升起了隐秘的快感。他微微偏了偏头,对着朱镜辞的耳朵吹了口气,满意地观察到对方的耳垂染上了带着情欲的粉。
这个人不说话,于是江忱予擅自给他扣上了做坏事的帽子,并决定实施惩罚。他的手指用力,把人往怀里拉了一点,看着对方因为紧张和害羞而微微颤抖的眼睫,低下头去,同他在夏日的午后,交换了一个吻。
到了夜里,江忱予又是被身边人的热度惊醒的。他并没有叫醒朱镜辞,动作很轻地走开,拿来了医药箱、温水和毛巾。
江忱予用毛巾沾了温水,一点一点地擦掉朱镜辞额头和发间沁出来的冷汗。从医药箱里翻出来退热贴,贴在床上躺着的人的额头上。又用棉球浸了酒精,涂抹在他的手心。
在江忱予家住了几天,朱镜辞做噩梦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起热的情况也没有最开始那样频繁。医生不建议继续吃退烧药,江忱予就拾起了物理降温的办法。
朱镜辞睡得很不安稳,手不安地摸索,抓到江忱予的手腕就紧紧握着。江忱予停了手上的动作,附在他耳边低声安慰,叫他言言,说我在,不用怕。床上的人奇异地平静下来,往江忱予的方向蹭了蹭,脸无意识地依偎在他的身侧,睡熟了。
如此过了几晚,朱镜辞夜间发热的症状终于消失不见,睡得也安稳了,江忱予才算松了口气。他每天夜里都绷紧着神经,属实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两人已经重归于好,自己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朱镜辞,只是为了让这个人身体快快好起来,从而更好地完成追求自己的使命而已,江忱予用缜密的逻辑成功说服了自己,自此心安理得起来。
朱镜辞的病差不多好了,江忱予先前请的一周假也接近尾声,实验室的师兄在电话里火急火燎催他回去救命,不然就一根麻绳吊死在导师办公室门口,手里攥张纸写江忱予害我。考虑到导师上了年纪颤巍巍的心脏着实经不起这样的刺激,他只好和师兄保证周一早上七点一定准时出现在实验室。
如此一来,两人乐不思蜀的同居生活只能被迫结束。
朱镜辞在江忱予家里厮混了一周,解开了心结,既抱得美人归,又把(被)美人吃干抹净,只觉得是这辈子最为快活的日子。眼见着江忱予明早就要走,而自己尚未转正,漫漫追人路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再次踏进这间屋子,忍不住有些痴缠。从下午到晚上,扭股糖似的黏在江忱予身上,无论后者去哪儿都要跟着。
江忱予在厨房煮鸡胸肉,准备给江小猫加餐。江小猫闻到香味,敏捷地窜来厨房,在他脚边蹭来蹭去,尾巴软软地从脚背扫过。
“不许捣乱。”江忱予轻声训它,当事猫恃宠生娇,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继续晃着尾巴尖儿,江忱予便也随它去了。
朱镜辞对撒娇撒痴的江小猫如临大敌,他缠江忱予缠得紧,更不允许旁人来分走江忱予半分注意力,猫儿子也不行。
他瞧着江忱予不注意,捏住江小猫命运的后颈皮就把它运到了厨房外面,担心它太重后颈皮禁不住,另一只手还在肥肥的猫屁股下面垫了一把。
江小猫骤然被拎出来,一幅搞不清楚状况的迷糊模样,梗着脖子还想往厨房冲,被朱镜辞开了个罐头拦住了。朱镜辞看看埋头吃得正香的猫儿子,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乖一点,不想有个后妈的话,就让我和你爸单独呆会儿。”想了想又有些委屈,伸手点了点江小猫的鼻尖,咕哝着抱怨,“你陪他那么久,我都五年没见过他了,你要让让我。”
教育完江小猫,朱镜辞又溜回厨房去,顺手掩上了厨房门。快走几步,从后面抱上了江忱予的腰,踮着脚,下巴垫在他的肩头,若无其事地往锅里看。
“关门做什么?”鸡胸肉煮好了,江忱予盛出来放旁边,准备晾凉一点给江小猫吃。顺势拉过朱镜辞放在他腰间的手揉了揉,又顺着指节往上,摸到了手腕凸起的骨头。
还是太瘦,要再养一养才好,江忱予在心里暗暗评价。
“怕猫进来捣乱。”江忱予摘了围裙,收拾流理台上的残局,朱镜辞贴在他身后,背后灵一样牢牢跟着,手指也不老实地在他胸膛上划来划去。
“它可没你能捣乱。”江忱予捉住他不老实的指尖,嗅到了鱼的味道,断言道,“你又偷偷喂它吃零食了。”
“我没有。”朱镜辞心虚地把手指抽出来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