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在此!”
“速速查看卯城里头可剩粮物,清点我方粮草。”说罢,小皇帝把“召卿”挂在腰间,点了一支先锋骑出列,将“南”字军旗挂上,便趁着清点的功夫效顾南召的迂回战法,实则追杀一里内叛军。
他所过之处,皆雪血相盖,势要比个高低,却也抵不住马蹄重踏,绞在一块成了黑,这一趟,以卯城为中心,一里地内不留行。
再回卯城,庞将军那头也清点完毕,小皇帝要了四支精锐骑兵,其余将士皆由庞将军带着打回西南边境。
“陛下!让老臣驻守卯城吧。”庞将军言辞恳切,单膝跪在白雪上请命。“请陛下三思啊。”
“庞将军,可是要抗旨?”抖去“召卿”上的血珠,小皇帝高昂起头,“我乃元起皇帝是一,现为统帅是二,庞将军是要抗旨,还是要抗军令?”
“孤命你现在即可带着大军往元起西南方向行进,在雪期到来之前,必须赶回,且途经城池里的敌寇不许留一人,每攻一座,留一千兵马驻守。”
“所留粮草,除城内所剩必须能撑到开春。”
“陛下!”
“来人!还不把庞将军拖走。”
军令已出,大军即可开拔,小皇帝要的四支先锋骑,留三支驻守卯城,带一支出巡,朝发午归,换一支。午发夜归,再换一支。如此交替之下,搜寻顾南召未果,他便带兵走哲合境内,沿关外直冲文渊。
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离文渊十里地的地方,发现那一抹红色“南”字军旗。
气温冷的厉害,小皇帝却脱去披风铠甲,抄起“召卿”直逼与南召军先锋骑交战的队伍。
他招式狠厉,几乎一招取得敌寇统领首级,霎时间对方溃不成军,那方要逃,皆被一一就地诛杀。雪期已至,白雪如尘,扬在空中飘飘洒洒,盖尸埋骨。
南召军的先锋骑围成一个圈,将一人死死护在中间。“来者何人!敢冒充我元起南召军?”
“滚开!”小皇帝上手推开拦在他面前的将士,便有后续将士补上那个缺口。
“休要动我将军!”
小皇帝叹口气:“我乃元起皇帝,你们快让开!”
“谁也不行!”
人一个比一个倔,宁死不肯让开,小皇帝心感欣慰,可也还是命着把人扣住。圈子被打开,顾南召昏死着趴伏与马背之上,血沿着马鞍滴落下来入雪中开出朵朵傲骨红梅。
小皇帝牵过那匹马,把之前脱下来的披风给他披上。
“顾侯的裹尸布,孤给你送来了。”说罢,在那人眉心轻点一下。
“腌臜之人!休要侮辱我将军!啊!”那些人皆愤,有甚者挣脱牵制冲来,小皇帝一脚踹之。
“风雪已起,你们在这闹着是想让你们的将军死在这吗?!”小皇帝瞪着那些人,后抱着顾南召上了自己的马,一路把人死死护在怀里。
等到了文渊三里外的地方,暗探发现一众人行踪,急急回去禀报,待匀舒与洛北出来迎时,小皇帝一身积雪,眉眼带霜,而他怀里的顾南召不露分毫与雪接触。
“快!迎陛下与将军进城!”
……
主帐里头一片寂静,没一个人敢喘气出声,小皇帝就坐在塌前守着顾南召,等着军医回复。
“哎……”一道一指宽的伤口,从肩头蔓延到手臂。“伤处溃烂处理不好胳膊就废了,且高热不退难啊。”
“孤只问你有何法子。”
“剜腐肉,只是伤药军中已缺。”
“孤带了。”小皇帝对洛北使个眼神,让他把匕首拿出来,顺便把人都带出去。
匀舒犹豫中,人已经被洛北推出帐篷,便见众多南召军怒气冲冲的围着主帐。
匀舒一愣,后忙问:“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
“匀舒副将,回来的先锋骑弟兄说,陛下辱没将军!将军一代郎将,怎能落得如此下场,尔等不服!”
“甚?陛下……”匀舒瞪大眼睛捂住嘴,“散了,都散了去,你们这般,是想让将军再背一次谋反的罪名吗?!”
随后他便再要冲进去,就见着军医也被扔了出来。
“你怎也出来了。”
“匀舒副将,陛下要亲自操刀。”
匀舒心道完了,陛下怕是要废了将军的手。“求陛下放过将军,将军不该得到如此下场,陛下啊,将军对陛下忠心耿耿啊。”
洛北叹口气,把人嘴捂住拖走。
匀舒这回是动了真怒,抬手就要猛击洛北腰部,吓得人不得不闪开。
“陛下!”匀舒咬着牙重重跪下。“将军征战四方,功劳无数,陛下若是忌惮将军,夺将军兵权也好,罢职也罢,何要如此羞辱将军。将军也是铮铮铁骨血汗,陛下作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将军,何必诛人心智!”
“唔!萝卜你撒开手!”
“闭嘴,你再说下去,将军也保不住你。”
“死又何妨,难道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