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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归营!将军归营了!”
顾南召带着人在十五那日归营,那将城池一分二的高墙不知何时在中间位置凿开了个缺口,匀舒这会正带着人运走一地残砖,顾南召上去就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啧!谁说的凿墙。”
“哎呦,将军你再这样拍上我几次,我不傻也得被你吓痴喽。”匀舒皱着脸嘟囔着,踢了脚地上石子又道:“还能是谁,将军不在军中除我能发号施令外,不就是人家洛统领了。”
“啧,好好说话,洛北能号动我南召军不成。”
“是是是,洛统领是不能,是将军与陛下才走不久,洛北来传陛下口谕,说是要拆除城中高墙,匀舒没得将军吩咐,只得先拆出个豁口来。”
顾南召笑笑:“既是陛下说拆,那就都拆了吧,洛北呢?”
“匀舒不知,许是喂乌鸦去了,将军自个去看看?”
“啧。瞧你这模样,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少嘟囔几句吧,你俩天天待在一块处理事宜,他在哪你还不知道不成。”
“匀舒可不敢,人家是暗探统领,官高我几级,又是陛下亲信,我哪能天天盯着他,将军还是自个去看看吧。”
顾南召摇头笑笑,两人打起来的时候匀舒怎就不记洛北比他官高几级。
算了算了,找洛北要紧,待顾南召找到洛北人的时候,就见人刚把纸条丢进火盆里。
“洛北,可是陛下来了消息。”
洛北不着痕迹一僵,后对着他颔首行礼道:“回将军,只是在与暗探日常互通消息。”他掩饰的很好,那字条上写的是小皇帝跪求兵符,现已病倒的消息,下注:不得告知顾君。
“好,顺道让黑回去报个平安吧。”
顾南召吹着口哨逗弄着黑,洛北一惊连忙撒手放乌鸦扑腾而去。
“洛北,你还真是宝贝你这乌鸦。”
“将军莫要打趣。”
“得,此次年节众将士皆是在军中渡日,今个也是十五,你去同匀舒置办一些猪羊回来,咱也不能亏待中军弟兄,今个晚上一道开开荤也算是补个年节了。”
“是。”
洛北领了吩咐,就去拖着匀舒一道置办东西,一顿忙活之后营中篝火升起,另一头的文渊百姓得知是军中要庆年,当即派人推着车送来不少酒肉,顾南召谢过之后只收下部分。
当夜将士踏歌,敲碗击鼓助兴,大当家几人轮番敬酒,顾南召一一拒绝。
“哈!将军今个是怎得了,看不起尔等不成?”大当家酒劲上来,连连拍着顾南召的肩,把当初畏惧顾南召已经封侯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我不喜我在外头沾酒,诸位别多想。”
匀舒一口酒喷出来:“咳,完了完了,将军所中的蛊真真厉害,这都控人心性了。”他叹口气,倒了碗酒递过去。
“将军,来喝这酒不错,将军真不尝尝?”
顾南召倒是接过来,只是都倒在“召卿”剑上,众人此刻才知那把剑所刻的是哪两字。
众人皆呆住,后又很快散去不再围着顾南召,劭安临走前对顾南召竖起个大拇指,不愧是将军,连着陛下都敢召……
欢畅半宿众人才歇下,多时休整,该是继续后续的事宜。关外积雪化的七七八八,一具具尸骸露出。
第二日天蒙亮,顾南召带着人先清三里元起地界内,数元起将士尸首被一具具运回,顾南召倒酒祭拜后,暂时将他们安葬在睡英雄。
核对名册整理好遗物之后,顾南召喊来劭安。
“狗蛋,你明日把这些东西运回王城,交给兵部处理。”
“是,将军。”
“还要麻烦你多跟兵部交代一声,东西送回去后一定要嘱咐当地衙门安制善待他们家中。”顾南召带着些歉意笑笑,这事交托给劭安,多是看中他是少侯爷。
劭安也是知道的,没有多说什么,接下嘱托便去安排。
浓烟遮天蔽日,多少英魂消散一派萧肃。
匀舒拿来醋给顾南召净手。“将军,三里内尸骸已经安置妥当,接下来如何。”
“处理境内便是,保开春后境内不会生疫,军中连着七日焚醋扫潵,若有将士病倒立即隔出来。”
顾南召拍上匀舒的肩膀,让他跟着一道上城墙看看。
“匀舒啊匀舒。”顾南召脸上笑意褪去,眼神凝住。思量着郞昆虽死,定也有其他大将补上统帅位置,雪期哲合定是能熬过去,难的只会是那些自起之士,眼下文渊他们打不下来,但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蓄力反扑,
可,定住渠匣旧城才是要紧之事,不然之前一切都是无用之功。
想到这里,他便对匀舒吩咐道:“明日我带洛北与三支先锋骑折去旧渠匣境内,匀舒你带着人可得守好文渊。”
匀舒不解:“将军为何不留洛北留驻,匀舒愿随将军前去。”
顾南召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久久说不出一字。
匀舒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