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有一半在杭州城内,另一半位于杭州城外,吃野夏饭自然前去城外更好,城中湖边游人较多,只有在僻静之处才有寥寥数人,不过就这寥寥数人也都收拾了东西离去了。
无奈,二人只能往回走,路过了司马宠画舫停靠之处,独孤景当时正是从此处上的船。此刻司马宠不在船上,但是不少人依旧习惯性地来到此处,不过今日人少了许多。
见了独孤景与蒙了面纱的司马宠,有认得独孤景的便上前见过,听到“独孤公子”与“司马姑娘”这般的称呼,其他人也都上前攀谈。司马宠却是有些面色难看,不言不语跟在独孤景身旁。
谈论中有人提到许多日之前,湖中漂上来一具尸体,还是个美貌的女子,大约三十出头的模样,所以来到湖边之人减少。
司马宠缓缓退后,独孤景察觉,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这位兄台,司马姑娘在此,还是不要谈论此事为好。”
“是是是,独孤兄说得对,司马姑娘恕罪,是在下失礼。”此人也是个知分寸之人,连忙向司马宠告罪。
司马宠向他回礼,对独孤景柔声道:“三郎,我们还是回去吧。”独孤景点头,向几人告辞离去,留下一片羡慕的目光。
没走几步,却听背后有人说道:“听说那名女子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条长鞭。”
“是啊,那鞭子听说是个宝贝,不知道被谁抢去了。”
独孤景如遭雷击一般停下了脚步,回头来到说话那人身边,将那青年吓了一跳:“独孤公子为何去而复返啊?”
“兄台说那名女子手中拿的是长鞭?不知兄台可知道,那女子长的什么模样,那鞭子又是什么样子?”独孤景连声问道。
“此事在下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并未亲眼见过。”青年连忙解释。
另一人也道:“独孤公子若是在意可去净慈寺看看,那具尸体在公子来的第二日便被人发现,现在停在净慈寺已经七八日了……”
“什么,七八日?今天是什么时日?”独孤景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自己来的第二日便在司马府行来,自己明明只在司马府住了四五日,怎么突然变成七八日。
“独孤公子怕不是怀抱美人不思归,今日立夏,四月十四啊。”
独孤景猛地回头看向司马宠,却见她目光躲闪:“你为何要骗我?”原来自己昏睡了三四天,为何他要骗自己只过去了一晚?
司马宠也不管四周人多,直接过来扯住独孤景手臂道:“三郎我们回去吧。”
“净慈寺在哪?”独孤景低声问道。
但是司马宠并未回答,旁边刚刚那个青年却一手指向西南方向道:“就在对岸,独孤公子可坐船前往,下船后往南便到,或是沿着湖岸走也可,片刻便到。”
“多谢兄台。”独孤景谢过他,全力施展轻功沿着西湖岸边往南而去。
师父!司马宠在原地跺脚,大概猜到了什么,心中暗骂段和玉,随后
瞪了那青年一眼,也跟了过去。
但是以司马宠的轻功又如何追得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独孤景消失在远处,身旁还跟着一群看戏之人。
等司马宠到了净慈寺,却见独孤景已经从寺中出来,忙上前询问情况。原来独孤景并未见到尸体,一个僧人听闻独孤景来意便告知,因为天起转暖,尸体于数日前便已经下葬,对方询问是否要开墓查看,独孤景一时有些犹豫。
司马宠安慰道:“使用鞭子之人在江湖中也有不少,想必是其他人,并非三郎所认识的那位前辈。”
独孤景心神不宁,下意识地点头,他想开墓查看但是又不敢,也并不认为那人真的是阿瑶,任由司马宠牵着返回。跟随司马宠而来之人见无戏可看,也都渐渐散去。
余下半日,独孤景对何事都提不起精神,司马宠带他去看称人,他也都兴致缺缺,最后只好早早回到府内。
入夜,一个身影从司马府离开,直奔净慈寺僧人所说的埋葬之处。
此人正是独孤景,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有另一个身影却在暗中看着他,在他离开之后,那个颀长的身影来到了司马宠的住处。
独孤景思量了半日,依然放心不下,到了墓前便跪下道:“前辈,晚辈独孤景无意打扰,只是想确认前辈身份,若是认错了人,往后每到清明便来给前辈扫墓,还望前辈莫怪。”
说完恭恭敬敬地磕了头,这才起身开始挖掘。
十四日晚,天空月圆,山中凉意阵阵,独孤景挥着铲子片刻便挖开了墓,露出一口薄棺。将铲子扔到一边,独孤景坐在坑中一时没有动,他不敢,他怕里面真的是阿瑶前辈。似乎是想多拖一些时间,独孤景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他开始思考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自己被宠儿点中膻中穴昏睡之后,到了第三天上午才醒,这就是自己丹田空虚浑身无力的原因。醒来后宠儿告诉自己,只睡了一天,今日虽说询问她为何瞒着自己,但是宠儿回答含糊其辞,只说希望自己留下绝无加害之心。玄武双匕还在,说明她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