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出来没看黄历,也是太大意了些,没把焦挺带上。这厮可是个会武功的,只怕自己要吃亏!
“原来是西门大官人到了----西门大官人一向可好?”
输仗不输人,哪怕是斧钺加身,也是后面的事情了。并且在丽香院里,王伦亲眼见到过眼高过顶的高衙内如何吃瘪的,所以也不怕对方在这里有什么幺蛾子,所以就不咸不淡地问了。
何况他和西门庆本身倒没什么武力的冲突,打他及他家的房子被烧也是武松的首尾,应该算不上他。
想到这里,王伦便淡定许多。再说了,自己好歹在东京混了小半年,这家伙只是客场作战,肯定不如在阳谷县的势力大吧?
小半年不见,西门庆气色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他的身边还跟着小厮玳安,此时一脸便秘状,对着王伦呵呵笑道:“我家大官人好得很,这不,京东西路提点刑狱司郓州巡检贼盗公事、正五品的官帽子,大官人已经坐得稳了----王秀才,多日不见,一向在哪里发财?”
原先王伦也曾和其喝过茶谈过事,不过现在自己身份不同了,明知对方在刺他,但要是应声了,先就落在下乘。
主人们聊天,一个下人多什么嘴呢?
所以他没有搭理,而是看着西门庆,淡淡道了句:“那就恭祝西门大官人春风得意、步步高升了!”
若不是关系其实已经很僵并且因为武松之事在事实上已经撕破脸了,倒确实要祝贺一下的。这厮做人不行,做官倒是了得,一下子就升为州巡检,这在阳谷县绝对的一方豪强啊!
怪不得西门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样子。
西门庆面带矜色。
“都是故人,难得东京相遇,相逢不如偶遇,今晚某做东----不过如果王秀才要见的是阎、孙两位大家,某自忖便没那个实力,只能祝大郎好运了!”
来东京好几天了,以他的性格,就近的丽香院当然是天天都要逛的。天子脚下,随便一个青楼,都要比阳谷县那个小地方强过百倍,何况丽春院近年来排名逐年上涨,他流连往返也在其理。
但是一般的角儿好找,像阎婆惜和孙三四这等一流的伎家,他还无福得见。
青楼不是娼寮,名家自重身份,不会因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轻易如你所愿,虽然她们最终也是为了钱。但是如果轻易地因为看在钱的份上而低就,那就想多了。
一个花魁根本不可能量产,培养出来那是非常难的:需要长相、气质、才华都绝佳,才能成为花魁,那么容易就让你见到了,岂不是很掉价?
歌舞倒是大家都能见的,正常情况下两位大家日均有一场,不过是在戏台上,离得较远,所谓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这样的目的就是营造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促使客人砸钱。
要想见这些有名的大家一面,花钱是必然的,而且上不封顶:点花茶、支酒钱、雅间费、小费、打茶围等…这时候就已经不是钱财大比拼,而是综合素质的较量了,什么才华啦、聊诗词啦、赏花品茶啦。有时候花魁也会自己出题,然后由花魁自己决定当天被看中的客人。
可别多想,花魁只是简单的出席,然后可能敬一杯酒、叙一阵话、弹一首曲,算是个人专属演唱会了吧。毕竟你花了这么多钱,也不能让你白花。
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想追求人家请多来多花钱,你一回合就想做过人的事,那你绝对是想瞎了心了。用钱把对方砸躺下,那是娼而不是妓!
据说宋徽宗为了看李师师就等到了三更天,然后李师师和皇帝陛下聊了两句就把对方强行送走了。皇帝当到这个份上,那也是独一份。
从这个传说也说明要获得青楼大家的青睐是多么的困难,那种柳永免费逛青楼的好事,千年以来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作为丽香院唯二的花魁、台柱子,不乏有人砸了几个月的钱最终只短短见一面的经历。西门庆来东京几天,不是没动过见识帝都十大头牌的念头,只是等清楚状况后便明智地放弃了。
有那个功夫,不如在有些姿色的姐儿身上下点本钱,虽说想获得心灵交流不易,至少能有肉与肉的碰撞。
所以他对王伦上来就抓头牌的言论有些鄙视。
凭什么?白丁还是清客的身份?
几个月前他还是依附于武植而存活,是个落魄得不能再落魄的县学被开除的学生。虽说看他目前的样子算不得落魄,但骨子里的蔑视是必然的。
玳安和另一个伴当都笑起来,跟西门庆久了,他们都能听出话里的奚落之意。
王伦却犹为未觉,点点头道:“无妨。阎姑娘、孙姑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