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英国山楂花曾开满夕阳之下的道路映着黄粉的光影。穿过教堂的彩画玻璃窗,钟楼遥遥在望。
手指从圣水池里撩水,这种行为模式一代代人年复一年地经过几个世纪,硬是给蹭出了一道道深沟,彩绘玻璃窗上是一座粉红色的雪山,山下是打仗的场面。
我知道无意识回忆能使我接触到一些时间之外并不再像万物那样趋于死亡的本质,即触及到一种“纯粹时间”,在这种时间中,过去那些特殊的时刻以及跟过去的时刻相关的现在的时刻几乎让人产生能得到拯救的错觉。
2
“如果我们分开,你会有什么感觉。”他问我。
会有什么感觉呢?
他隐晦地看着我——没等我回答,似乎也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他根本不在乎——突然发力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眼前一黑,原来是他把外套脱了盖在我头上,我嘴唇一软,我哥在亲我,把我压在墙上,我们在没有人的角落激烈地接吻,他技术一直不太过关,我老是被他咬出血。
我舌头撬开他的牙关,与他持久咬噬在一起,被剥夺了视野,水声在我们耳边放大,我俩都有点呼吸不畅,可谁都不想放开彼此。
粒子诞生于宇宙之初,用140亿年穿越时间和空间来创造两个人,好让他们能相遇,完整对方。尽管人类在时间中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我和我哥仍然只是其中极其渺小的沙子。可又是极其幸运的沙子。对我而言是,我不知道对我哥是不是,如果是,那我们就写实了卡图卢斯的诗歌,把盲目的欲望藏进淫邪的心里。
严厉的老家伙们的闲言碎语,
对于我们而言一文不值。
太阳落下又再升起,
但我们,一旦短暂的光明逝去,
就要在永夜中长眠。
3
清风吹过Z大门口的勿忘我,我从顾铭的车上下来,我余光看到他摇下车窗目送我踏入校门,恍若隔世。连续的依恋与嫉恨像是两种时空相互轮换和重叠。
4
“顾呈,要不要跟我做爱?”荣池朝我喷了一脸的烟,吊着眉翘着腿勾我,那高跟鞋鞋尖磨蹭地我小腿起了一层恶心的鸡皮疙瘩。
“做个屁。”
“切,真可惜。”她烈艳艳的红唇微弯,我看不出有什么可惜的意思。
神经病。
我瞥了她一眼,继续在电脑上处理今天的照片,时不时刷着手机,电脑屏幕上倒映着她拿着酒杯喝红酒的影子。
荣池这个工作室开得很有意思。
没有赚一分钱,全在往外掏她自己的钱,可不是很有意思吗?难怪最后还是回去当她的大小姐了。
只是偶尔这个女人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寂静天光的目光让我有些眼熟,可能有病的都觉得有病的眼熟吧。
我不过问她这些,反正我又没被扣工资,活到这么大,管人闲事?我可没那么好的精气神。
5
罗俊退学了。
也是,被打成那个逼样别是去国外化疗了吧。哈哈。
我坐在图书馆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玩,当然桌上还是像模像样摆了本书演了演,可能还是因为帅哥吧,我周围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我的气场已经很牛逼了。
窗外的风带进来一片落叶落到我手边,我挑眉就咬开笔帽。
沙沙沙地写着。
【你是个魁梧的男人,纳索,你的对手一点也不魁梧:纳索,你很魁梧,却被男人玩。】
放下笔,我极其满意地欣赏了几分钟就小心翼翼夹进我外套夹层口袋里放着的笔记本中,把这首诗送给我哥的决定根本不需要思考。
6
我每次跟他亲近,结局都远非甜蜜,呵,打死是不可能被打死的,最多又进一趟医院呗,没事,不是都说了,那地方我熟得很的嘛。
我跟班上同学平时没啥接触,我一个人乐得清静,也不太想关注其他事,因为一直都是反内卷达人,我不卷人人自卷,那他们卷关我屁事咯,我只求像上辈子一样顺利毕业就成,只是最近失眠的情况时好时坏,好可能是因为我哥,坏可能也是因为我哥。
都说女人的肩膀是一切神秘的源头,而女人的脖子活色生香,宛若边城小镇般的旖旎梦幻,引起无数男人竞相奔走,理智与肉体的纠缠。我觉得我哥的肩膀和脖子也大差不差吧,不然怎么我老想着呢?
和我咬着他脖子射精,他喘的声音大了些,一直骂我,两条腿都在打颤的样子,和后来对于我说他是骚货这件事都没精力骂了,只能隐忍着不看我的样子。
操他,顾铭这个逼连短信都不发一个,他果然他大爷的是在嫖我吧。
——啊,扯远了,那他们非要搞团建,我说我不去,还被我们班班长拉着进行了一通思想教育,黑色短发齐刘海的女生自顾自地在那说个不停,一副我不去团建就即将步入犯罪深渊的样子。有点好笑,为了让她闭上嘴,我只好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