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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读一本书,如果第一遍没有理解内容,那么第二第三遍也不会和第一遍有什么差别,即使去到第十遍,也不会有什么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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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有野心,有热情,有能力,与此同时,又包括了自信,自我,自尊,自大,强烈又扭曲的控制欲,这些领袖有的缺点他都有,甚至连同暴戾,见不得人不服他。他是某些人眼里的“拜伦式英雄”,而距离他崭露头角不过短短数年,就冲这个逼现在赚钱的势头,他甚至接手了顾雪晴的公司,他的名字已经在整个商界到了举足轻重的地步,这段时间除了偶尔出现在一些经济新闻上外,可以说毫无消息,但他名下公司的产值和知名度却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不断增长,虽然我并不清楚这段时间他到底具体做了什么,但是却仍旧能够感受到整个行业的震动。我嫉妒得要死,常常感叹老天不公。心里还嘲笑他赚那么多钱留到坟墓里花吗?
时间的流逝平静而缓慢,但其下却仿佛暗藏波涛浪涌的漆黑暗流,搅动着现在的时局形势。
我没有过问过他现在跟顾雪晴的关系如何,毕竟这俩人,一个当我死了,一个我当死了。
我让小姑觉得丢份,在她眼里能让她长脸的就只有顾铭而已,可能因为我这个人让她在卫家人那不够光彩,我小时候得的自闭症令我在那些人口里永远是个有心理疾病的人,上辈子我不仅是心理疾病,我还磕药,我还飙车,我还滥交,我就是个比普通富二代玩得更疯的人,如果不是顾铭……算了,不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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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外面抽烟,平静地接受熟悉的空虚将我密不透风的包裹。
不是没有空虚过,最严重的时候莫过于一个人住国外时,眼前只有冷杉、白种人、大陆另一端的鲜花和北欧的朔雪寒风。
从地中海到爱琴海,从葡萄牙绵亘起伏的山峦、西班牙壮观的斗牛场,到希腊、罗马肃穆的古迹废墟和阿尔巴尼亚的崇山峻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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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二点的时候,陈泽在外头喊我:“阿呈,出来点新年第一炮。”
我晃晃悠悠走到花园,牌桌上的几位打完最后一圈也跟着出来了。荣池冲我得意地挑眉,向我展示她的战果,笑得很好看,让人觉得此刻她坐的地方应该有一盏精致奢华的水晶壁灯,而不是普通的木制餐桌。
荣池不回香港,我有家回不去,我俩就搭伙上陈泽家过年。
陈泽的老家是个三四线小城市,黄黄的路灯照应着影子,安置小区里清一色的防盗栏,但每层楼都有灯光,都有人家。菜铺的老板悠然地坐在小板凳上抽烟,路边的吆喝声连晚上都此起彼伏。我总觉得回到了N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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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灯笼高挂,红梅傲雪,丝丝冷香里浮动着若有似无的硝烟味道。
客厅墙壁上沉重的挂钟发出“当――”一声悠长回响,鞭炮声紧跟着就噼里啪啦炸了起来,震撼的音效绵延不绝响彻云霄,大人小孩都捂着耳朵喜上眉梢,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扯着嗓子互相拜年说吉祥话,无非是平平安安,红红火火,大吉大利,如意顺遂一类,说的人不用费脑子,听的人是也都当了真,图个美满和乐高高兴兴。我果然不喜欢那些宴会、会议、交际。
我无意中瞥到角落里陈泽和他新婚的妻子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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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有一次过年我为了买烟花回家晚了,虽然在最后依然没有买到烟花,顾铭站在楼下等了我很久,黑色卫衣的顾铭没有如往常戴帽子,他那段时间剪了个更加突显冷硬轮廓的利落寸头,解开扣子的衣领露出他瘦削的脖颈,隐约可见锁骨,他垂下眼睑往嘴里塞了根烟,打火机有着紫色火焰,他站在墙角逆着光,烟雾升空,他的眼睛冷淡又时刻压抑着风暴,就像倒满热油的地板,看似平静无波,但点燃它只需要一根火柴 。
他沙哑着嗓音质问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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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扯是这辈子最难斩断的事,不管是恨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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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了婚的人会变得平和,成熟,有担当,这是否就是我哥曾设想过的我的样子。我想是不是就像陈泽这样。过着社会愿意看到的生活,被所有人赞同的生活,棱角被抹去,福禄双全,子孙满堂,二十年三十年过去,他们或许会恩爱如初,然后人人都说是天作之合。没人知道这个男人书房抽屉里摆着另一个女孩的照片,十几岁的年纪。
后来陈泽跟我提了一嘴,他还留着一盒子的电影票,大学的几百张车票。
“那个时候吧,喜欢一个人,天上飘着热气球,就算恐高也会上去。可是我又不爱说这些她想听的。”
他最后说他那年大踏步负气离去,于是再也回不去。
“那你为什么要结婚?”我问他。
他冲我笑了笑。“我以为我赢了。其实我是输了,在我最好的时候,我喜欢的人没有在我身边,一切又都有什么意义。”边说,他吸了一口烟,以淡淡的回忆的口吻,“结婚是我最清醒的决定了,阿呈,人生有遗憾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