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你的,我喜欢我的,咱俩也没啥关系。要是我能撑过去呢,这事儿就算打止,要是我撑不过去了呢,我就一直等,也不是等你,我知道我没有机会,只是在等我自己死心。
邓凡把车刚一停好,林凯东就提着蒋文乐的电脑上了筒子楼。
刚刚还定着的心就惴惴不安起来。
等会儿见了,说什么好呢?还是我干脆把电脑包放在他门口,瞧了门就直接跑?
那不得行啊,我特意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见他的,见不上面,我亲自跑来做什么?
哎,不管了,大不了就冲过去抱他一下就跑,他总不能追上来打我一顿吧?
要揍我,那天不就揍了?
我操!他这马上就要拆迁了,他不会搬家了吧?
……
一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蒋文乐,林凯东这心里就有一种奇异的痒在身体里萌发,就像是一粒火种落在柳絮上,须臾间就扩散开来,一发便不可收拾。
眼看蒋文乐租的那间屋子就要到了,林凯东放慢了步子,身体仿佛通了电一般慢慢升温,走到门口时,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林凯东曲起手指,正准备敲门,就在这个时候,出租屋里有人大叫了一声,随后又是“嘭”的一声巨响把林凯东吓得一激灵,一声“我操!”脱口而出。
蒋文乐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是林凯东听到室内响动的第二反应,一想到蒋文乐可能会有危险,林凯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对着木门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一脚。
“咚!”
木门应声而开,木制的门框被撕裂开来,几块木屑崩到了地上,原本镶在门框里的锁直接飞了出去,把木制的茶几腿撞掉了一大块漆。
蒋文乐也被身后的巨大响动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看,居然是林凯东!
要说这林凯东出现的时机和出场方式也是巧妙,蒋文乐本来处在一个情绪失控的边缘,被林凯东这么一吓,理智重新占领了大脑。
不知是不是因为前后各自受到了惊吓,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居然安静得出奇。
“来了?”蒋文乐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
蒋文乐问得轻描淡写,仿佛此刻的见面是约好的一样。
“嗯…”
林凯东面对蒋文乐,心里不由得发虚。蒋文乐一眼就注意到了林凯东手上拎着的电脑包,都不用打开,一看就知道那是自己前几天丢的,蒋文乐也不讲客气,走到林凯东面前,直接从林凯东手上提走电脑包,然后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也许是热,又也许是紧张,林凯东的额头上渗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嘴唇抖动着,到底也没再吐出一个字来。
半晌,出租屋里静得诡异。
“今天是我生日,陪我吃个饭?”蒋文乐再次打破了屋里的安静。
“这门…”林凯东看了看地上的木屑,
“哎呦,把这茬儿给忘了。”蒋文乐眨了眨眼,提了一口气,然后鼓着腮帮子用嘴角吹起刘海,左右看了看,想着从门上贴着的电话里找一个修锁的打过去。
蒋文乐的头发是有一段时间没理过了,一根一根的,又黑又密,就像顶着一只豪猪。中间的头发给四周施压,前面的头发想要往上蹿却被挤到了一边,只好半推半就的往下生长,也就长成了所谓的刘海。
发丝飘动的瞬间,刚好被林凯东捕捉到,整个人就像是触电一样猛地一激灵----蒋文乐这个无意间的小动作实在太撩人了。
“我们…去吃饭吧,我让小凡找人来修。”林凯东努力克制着,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失态。
蒋文乐默认了林凯东的提议,从门上找到了一串修锁师父的号码就拨了过去,打电话时转过身,阳光洒在他周围,把背影衬得有些伟岸。林凯东看向蒋文乐,感觉眼睛里结了一层雾,只觉得视线朦朦胧胧的,像冒着热乎气儿的高汤,清冽又滚烫。
这该死的小鹿,能不能别在我心里乱撞了?你这么不安分,我还怎么放下他?
离开筒子楼,两人就一字未言,连点菜的时候都是直接用笔钩的菜单。服务员很快端上来三盘菜,和一桶米饭,两人都未动筷子,而是不约而同的对服务员说:“麻烦拿两个打包盒来。”
两位顾客同时张的口,连语速语调都一模一样,把服务员听得一怔。
“好…好的。”
服务员回过神来后去前台底下拿了两个打包盒送过来,林凯东拿过其中一个盒子往里夹了些菜,蒋文乐拿过另外一个盒子往里填上满满一盒米饭,两人甚至都没有对视,一齐把打包盒盖好,放到一边,这才扶起筷子吃了起来。
然后就是一顿安静的午饭……
修门的师傅到时,出租屋里坐着三人,一人吃着盒饭,一人玩着手机,还有一人抬起眼皮看了师傅一眼,朝师傅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情况?没一个人说话的?
师傅心里觉得眼前不说话的三人看着有些瘆得慌,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