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他声音发颤,不知道是难过的还是冷的还是……你担心他在水里泡久了受凉,很想让他快点出来,但面上不显:“我不需要郑家帮我什么,我自己也能把生意经营的很好。郑家公子帮不了我什么,而且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有什么了不起?你是我爱的人才是最有意义的事。”
抓住他手臂的那一刻你才真正放心了,你立刻帮他把湿掉的亵衣亵裤脱掉,套上干燥的中衣和外衫,把人搂在怀里暖着,伸手去绞干他水淋淋的长发:“没有下次了,宋启明。你吓死我了。”
一阵沉默,随后水草间传来哗啦水声,宋启明拨开水草从水里走出来,此时夕阳已经几乎收敛了光芒,而月亮还没完全露出,四下一片漆黑,你怕他在河岸边滑倒,赶紧迎上去。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仍然担心吗?你是担心我会不要你吗?还是你仍怕我嫌你脏?还是……你厌倦我了?”
草间的人影似有晃动,你接着说下去:“我刚才哪都找了,咱们家门口那条街,城郊的那几条街,那个破庙……都没有找到你,我真害怕你出了什么事。”
你说到这里,水草间终于传来宋启明的回答:“我不是置气,薇薇。你应当娶郑家公子。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我只是一个乞丐;他能帮你,而我却只会拖累你。”
纵然他已经这么难受,你还记得他在冰冷的河水里泡过,必须先洗个热水澡,否则一定会感冒。你同他一起泡在浴桶里,你给他洗身体时他在你手掌下发抖,被热气和情欲蒸透的双眼已经有些对不齐焦距。你知道他有多能忍耐难受,他总是惯于咽下呻吟和哀叫,因此为了排遣他的痛苦,你抚慰了他的前面。几乎是在你手碰上去后他就立刻射了出来,他依偎在你的怀里,唇角溢出一点压不下去的呜咽:“呜……”
马车的速度加快便会比平常更加颠簸一些,宋启明虽然极力克制,但还是难耐地绞紧了腿,潜伏了半年才爆发的情热格外强烈一些,加上在你怀里又更加让他放松,因此他几乎敏感得经不起一点刺激。马车颠簸时他会忍不住发出闷哼声,你伸手进去摸到他的下身,他湿得很快,外裤已经完全泡透了,在你的衣服上留下一团水渍。但你不想在马车上做,车夫还在外面听着,便轻轻拍着他,亲他的眼睛和嘴唇,安抚他再忍耐一下,回到家就好了。
上马车时你想让他躺下来枕着你的大腿,但他却不愿意松手,仍是揽着你的脖子窝在你怀里,黏人极了。
宋启明窝在你怀里,声音闷闷的,有些歉意,还有些抖,看来是最糟糕的那种猜想:“我不是故意要跑到河边藏起来让你找不到的,只是……我是到了城郊才感觉的,不然也不会……”
你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方向,声音放柔,像是害怕惊动了无措的小兽:“你不会拖累我,因为我爱你,我在乎你,所以只要你好好地呆在我身边就是无人能比的最大帮助了。反倒是你离开我,我就会一直想你、一直担心你、总是总是到处去找你。启明哥哥,你不在我身边,才是拖累了我。”
好在现在是夏天,而且太阳刚刚落山,气温还不是很冷,你来得又及时。宋启明已经被你养得很好了,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着凉。你抱着他朝马车走,回想起将他捡回来那时的情形,手感已经完全不同了:“半年前我也是这样抱着你上的马车,那时候你轻得太过分了。好在现在终于被我养胖了一点。”
终于被你找到了一点端倪,你看见岸边草丛间藏着一套叠得整齐的外衫和中衣,不远处水草交错间有一点独特的颜色。
你虽然还没有正式标记他,但你是他爱的人,你们的气息契合地交融在一起,在你身边他会感到安全,且你本身的存在便能轻易挑起他的情欲,因此他虽然安安静静地蜷在你怀里听你说话,可喷在你脖颈的气息滚烫。
你知道这时更加不能逼得太紧,因此比起冲过去将宋启明捞起来带回家,你选择了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站住,同他说话:“启明哥哥,你是不是在花园里听到我和母亲说话了?我没有要娶郑家的小儿子,我已经同母亲说好了,我只有你一个爱人,只有你一个地坤。母亲也说你是好孩子,她会很喜欢你的。”
射过一次之后他稍微缓过来一些,你把他抱出来,把他和自己都擦干,将人放到床上去。
你抱着他上了马车,嘱咐马车夫快点回张宅。
马车几乎是飞奔到了张宅门口,你立刻抱着他跳下马车冲进自己的院子,他眉头紧皱,闭着眼睛咬住嘴唇凑在你的颈窝边忍耐,小腿交缠着,脚背绷紧了,发出小小的抽气声。
从前的经历伤到了宋启明的底子,他的发情期一直非常不准,自你把他接回来半年以来他还没有过情热,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不巧地两件事撞在一块。
你还有点生气他今天独自跑掉的行为,决心给他一点惩罚:“启明哥哥,你今天把我吓坏了。我一定要惩罚你。”
水潺潺,长出水面半人高的水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你的目光在河面上搜寻,看那些水草间的缝隙,借着最后一点夕阳的微光仔细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