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兄弟,桃花不错嘛,美女主动做你同桌呢。”
远远就看见孟诀一步三晃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戚禾座位上,一把揽过温砚肩膀。
两人距离咫尺,他邪笑着说:“如果她知道了你那点破事,还会不会坐在这呢,嘿嘿嘿……”
温砚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放手。”
孟诀条件反射似地缩回手,弹回椅背,咽了口唾沫,缓过神来,感觉有点丢人,四下看了看。
然而并没人关注他俩,大家早都习以为常了。
刚开始还有几个人跟着嘲讽逗逗他,但温砚跟个木头似的,怎么羞辱都不搭茬。
久而久之大家觉得没趣,就不愿意搭理他了。
只有孟诀,十年如一日地,每天都找机会贩剑,也是很坚持了。
“咳咳……”
即便如此,孟诀面子上还是有点挂不住。
撸了把袖子,看着自己小臂上的纹身,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指着他鼻子骂道:
“你个骚比,装什么逼呢在这,每天晚上还不是要张开腿被人操的,只要收了钱……”
“那你倒是给钱啊。”
温砚冷笑着打断,迎上他的目光,面色如常,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只骂我多没意思,只要你拿钱,我跪下来叫你爸爸,张开腿被你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操哪里就操哪里……你看怎么样?”
声音寒冽如冰,孟诀猝不及防,被噎得说不出话。
“你,你……”
他还真拿不出什么钱,他爸白手起家,对每一笔钱都格外在意,他妈是学会计的,管钱严得跟什么似的,每天零花钱少的可怜,买个棒棒糖都得对几遍账。
上次他偷钱上网,被他爸妈抓回来好一顿打,那个报废的网球拍,他能记一辈子。
孟诀在家忍气吞声,不甘心也在他这吃瘪,说不过还打不过了,抄起拳头杵在他身上。
“你特么长本事了啊?”
温砚毫无防备挨了这一下,后背狠狠撞在墙上,胸腔闷得像被锤的凹进去一块似的,一口气没喘上来,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他身材偏瘦,看起来虚弱,好像从没吃过饱饭一样,薄薄一片仿佛风吹一下就会倒,不应该在学校而是在医院。
只有孟诀知道,这小子特别抗揍,还特能忍,不管怎么打从没吭过一声。
更别提告老师了,所以理所当然成为了他的专用出气筒。
“有本事再说一遍来?”
孟诀薅着温砚的领子将他提起来,眼神狰狞面目可怖,带有极大威胁性。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下一秒就能将他撕碎。
“你干什么呢!”
清脆女声从身后传来,孟诀回头,戚禾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食,正皱眉不悦瞪着他。
孟诀不为美色所动,赶苍蝇一样挥手道:“关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你占着我的座位,欺负我同桌,还不关我事?要滚一边去的该是你。”戚禾也不是窝囊的,一点没犹豫就怼了回去。
“你这娘们……”
孟诀皱着眉站起来,一米九的身高人高马大杵在戚禾面前,居高临下用看蚂蚁的眼神看她。
他一只胳膊赶上戚禾一条腿粗,显得她异常娇小,双方差距格外悬殊。
谁不知道孟诀的厉害,在学校里横着走,看不惯谁就揍。
由于家里有几个小钱,兜得住,所以没人敢招惹他,久而久之助长气焰,就成了二中校霸。
教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声音了,纷纷看向这边,不禁为戚禾捏了一把汗。
但没人敢英雄救美,在座各位都是普通人,谁惹得起孟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什么意思,想打架?你欺负人你还有理了?”
戚禾好像不知道怕似的,不断输出。
一边骂一边还笑盈盈的,如果不听内容更像是在闲聊,语气轻佻并不重,但嘲讽程度拉满。
“怎么胳膊上画朵花了不起吗?不会真有人觉得纹个身就能一夜飞升了吧?”
“你再说一遍!”
孟诀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越来越黑,怒气值几乎达到百分之百,随时都可能爆发。
“我就开个玩笑,怎么生气了,再说了,我又没指名道姓地骂你,急着对号入座干嘛,我只是说某,些,人……”
戚禾还在继续输出,忽然感觉袖口被拽了拽,低头一看是温砚。
“算了吧。”他不动声色地摇摇头,低声说道,“不值得。”
可已经来不及了,还没等戚禾说话,那边孟诀的拳头就挥了过来!
“你他妈的——”
这一拳足有砂锅大,劲道十足,挨了这一下轻则骨折,重则……
围观的同学都闭了闭眼,但预想中的惨叫声并没到来,取而代之的是闷闷的“嘭”一声,如同巨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