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严谨啊!
戚禾满头黑线,但依然没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buff持续了一晚上,她几乎都没怎么睡着。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了,可把管家吓了一跳。
“怎么起这么早啊,不会得什么病了吧?”管家摆好早餐,煞有介事地问道。
要是平常,戚禾早就顶回去了,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一声不吭干了一大杯牛奶,然后揪了两片面包囫囵塞进嘴里:
“我要去上学。”
“哈?”
管家眼镜都惊掉了,这小祖宗又抽什么风,现在才六点,学校都没开门吧!
“早自习,你不懂,”一眨眼的功夫,戚禾已经穿好鞋冲出门了,火急火燎地催促,“快点快点!”
“哦哦……”
虽然不知道这大小姐是怎么转性了,不过爱学习也是好事,管家连忙揣上钥匙跟上去。
由于出门早,路上几乎没堵车,一路畅通无阻,十几分钟车便停到了校门口。
戚禾跳下车,刚想和管家告别,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我书包呢?”
“!”管家胡子一颤,绕着车找了一圈,讪讪道,“好像,好像没带啊。”
“要不我回去给你取……”
戚禾大手一挥:“不用了,反正我也不看。”
管家望着她背影傻眼,敢情你不是去学习啊?
-
正常学生谁来这么早,戚禾爬了三层,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凭着记忆找到班级,温砚一个人孤零零趴在桌子上假寐。
昨晚忙得晚,去医院已经是三点多了,索性在那坐到天亮,直接就来学校了。
戚禾蹑手蹑脚钻进门,凳子都不敢拖,背着手站在人身边,生怕吵醒他。
温砚并没睡着,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早啊。”
戚禾也不装了,唰地一把抻开凳子就坐了上去,噼里啪啦开始收拾东西。
沉寂的教室因为她一个人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
戚禾一手撑着头,眼神笑眯眯毫不掩饰地将同桌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正琢磨着说点什么废话。
“看我干嘛。”
温砚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拿起纸杯吸了一口粥,有气无力地扫了她一眼。
“嘿嘿,”戚禾抿着嘴笑,忽然注意到他手中所谓的早饭,“你就吃这个?”
如果她没记错,昨天中午也没见他去食堂吃饭,难不成就这一碗粥顶一天?
温砚没理她,戚禾倒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怪不得这么瘦,不爱吃饭可不行啊,我小时候也挑食……”
突然感觉跑题了,也不知道人家爱不爱听。连忙收起了碎碎念,悻悻瞅了瞅他,眼睛眨巴十分无害。
见人依然没什么表情,戚禾想了想又说:“我家厨师手艺超级好,明天我带来你尝尝?”
“不用了,谢谢。”
意料之中的冷淡拒绝,她心说没关系,反正就是知会你一声。
视线向下移到他身上,见他穿的深灰色高领毛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又反观自己,校服里套的还是短袖,不禁好奇。
“你不热吗?”
现在是初秋,温度还没下二十度,感觉两人过得都不是一个季节,戚禾都替他热。
“不热。”
她废话多得和连珠炮一样,不过温砚虽然冷了点,但句句都有回应。
心头泛上一丝喜悦,看他软软糯糯好欺负的样子,忍不住想和他开个玩笑。
“真的吗?我摸摸。”
即便语气像个老变态一样,行为却十分克制,仅仅是伸出两个手指,轻轻扯了扯他的领子。
露出一截深紫色的皮肤,淤痕如同魔鬼的荆棘缠绕,看着就有种窒息的感觉。
戚禾瞳孔放大,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刚想抻开来看仔细点,手却被他一把拍开。
“谁干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她显然有些激动,语速都变快了。
温砚垂着眸子,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没有。”
戚禾不信:“我再看看。”
对方视线冷箭一样射了过来,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她顿时冷静下来,发现确实有些越界,便缩回自己座位不出声了。但眼神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往这边瞟。
陆陆续续有同学进来,两人相敬如宾,中间隔着东非大裂谷。
“那个,对不起啊,我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了……”
十分钟后,戚禾硬着头皮向他小声道歉,不自在所以扭扭捏捏的,手指不断地捻着衣角。
对不起?
她在道歉?
和我?
温砚心中一动,一瞬间竟有些恍惚,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尤其陌生,不知多少年没人向他道过歉,或者说,把他当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