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他的情况好了许多,泛白的嘴唇逐渐恢复血色,有了几分平常诱人疼的水润。祁冬青这会儿半张脸缩在被子下面,双手乖巧得贴住脸侧,保持着钟怀远离开前交握的姿势。
长而浓密的睫毛盛着阳光,看起来像一幅恬静的画。钟怀远忍不住低头轻轻吻在了他的眼皮上,嘴唇还没离开几寸,祁冬青就“嗯”了一声。
拖长的尾调带着芝士般的拉丝感,慵懒又性感地挠了钟怀远的心脏一下。
他拨开落到小大夫眼睛旁边的头发,又柔声说了早安:“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闻到你的味道了。”祁冬青还没睁开眼,黏糊的鼻音里听出了重重的困意,“你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和梦里的感觉不一样。”
“狗鼻子。”钟怀远把手挡在他眼睛前,帮他遮去了强光,“昨晚梦到我了吗?”
“嗯,梦到我在分诊台那里撒泼打滚,吵着让你出来,三个保安都摁不住我。”祁冬青打了个呵欠,回忆着梦境中与现实大相径庭的场景,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让你任性一点,确实是有听进去。”钟怀远无奈地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睡着了倒是敢横。”
祁冬青翻身起床:“远哥说的话,我梦里都在复习呢。”
“先洗漱一下吧。”
钟怀远将带来的洗脸巾打湿,给人仔细擦干净了脸,祁冬青享受着指腹的温度,张开手臂懒懒地求抱抱。
“我在这呢,不走。”
钟怀远将人抱了个满怀,却没想到怀里的人悄悄用力将他往前一带。
下一秒两人齐齐跌回了病床上,混乱中钟怀远的膝盖顶开了祁冬青的双腿,双肘压在床单上,掌心处拢着湿透过后自然风干的头发。
两人间的距离近到眼神都无法聚焦,极度危险的姿势支配着呼吸的速度。钟怀远微垂着头,避开那双藏着狡黠的眼睛,盯住下巴泛出的青色。
祁冬青本意是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坐下,可谁知力气用得狠,竟把人一起掼倒了。
“摔疼了吗?”
他猛地撑起上半身,昨晚着急忙慌过来也没来得及换一身衣服,宽敞的家居服领口开得极低,让钟怀远的眼神很顺利就探往了深处。
常年没有暴露在阳光下的肌肤似乎更加细腻白皙,眼神所到之处泛起层层颤栗。隐秘衍生出欲望,平原上新冒出的岩砾宣告着头一回被视线入侵的青涩与焦灼。
“你太瘦了。”钟怀远说着,却不着痕迹地往下压了几分,眼神和声线一样喑哑。
得亏他昨晚有先见之明,安排了间单独的留观病房,这会儿才给了他为所欲为的底气。
祁冬青的胳膊被折叠在两人的胸口之间,手心手背不仅感受到了温度差,更有肌肉质感的区别。
钟怀远看着身材匀称,可实际上却因为配比巧妙而显得厚薄分明。祁冬青甚至感觉到了对方在悄然发力,膨起的胸肌将手缓缓推回了自己这边。
几寸的位移已经足够脸红心跳,他羞着脸,眼神却一动没动:“远哥你……”
钟怀远挑了挑眉,耐心等着他的评价。
祁冬青沉默半晌,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你好猛哦。”
末了,他还不忘光明正大抓了好多下,像做了笔天大的买卖般得意道:“现在咱们扯平了。”
钟怀远知道他说的是昨晚自己打他屁股的事儿,这种“礼尚往来”虽然有点幼稚,也都随他去了。
可实际上心却想着,这两回明明都是让自己占了大便宜,小大夫把自己卖了还单纯地傻乐呢。
“先喝碗菜干粥吧。”
粥不一定能补脑但肯定能填肚子,钟怀远下了班去对面早餐档买的,用的还是祁冬青昨晚送汤来的壶。
“啊——”
祁冬青张大嘴巴,将粥含入口中的时候还不忘用粉嫩的舌尖舔了一遍勺子,以至于钟怀远抽出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不小的阻力。
无意识的小动作充满了调情的随意,可祁冬青的眼神太过澄澈,倒显得钟怀远有些小题大做。
他稳了稳呼吸,试图让消毒水味冲散空气里的暧昧:“冬青,别舔。”
“唔?”
钟怀远手腕颤抖着,勺子不小心磕到了祁冬青的牙齿,不锈钢的碰撞带来一点酥麻,他抬眼的瞬间被对方眼里陌生的野性吓了一跳——
像是想把自己就地拆吞了似的。
祁冬青被惊得垂下眼睫,视线直撞上对方裤裆惊人的变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点火不自知还放任其燎原了。
祁冬青羞红着脸抓过床单盖到钟怀远腿上,手指不小心滑过那处,灼热又坚硬的触感差点融化了他的指尖。
血气方刚还身体倍棒的小伙子,一大早香软在怀还要被高频度撩拨,忍不住还真不能怪钟怀远自制力不强——
相反的,他就是太自控了,要不然这病房分分钟变成洞房。
“你怎么……”祁冬青突然觉得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