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啦?”祁冬青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里流动着光影。
钟怀远这才发觉,后半程小大夫一直都在门外陪着自己,刚下去的火隐隐又有了复发的迹象。他抬手揉了揉祁冬青的脸,将心里饱胀的爱意传达过去。
祁冬青松开了对他手的束缚,改换成环住腰,整个人贴了上去:“刚才帮不到你,那事后吻呢?”
“你不会拒绝我吧?”说话时他的唇珠动着,在空气中描绘出令人遐想的弧度。
钟怀远怎么能说出拒绝呢?他低下头吻上了方才肖想了大半小时的嘴唇,意料之中的柔软生涩填满了空虚。尽管他们已经吻过很多次,但无论何时,祁冬青在这事儿上体现出的初恋般的青雉都让他怦然心动。
怀里的人渐渐失了力气,从他手臂之间滑了下来,尽管意犹未尽,可钟怀远还是毅然结束了这个还没来得及再深入发展的吻。
唇上突然失了灼热的温度,祁冬青朦胧地睁开眼,翘起的嘴唇还未来得及恢复,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我可以自己走的!”祁冬青吓得赶紧环住他的脖子。
“等下再过去消化内科看一眼,没什么事就带你回家养着。”病房里空间有限,钟怀远没几步路就将人稳稳当当地放回病床上,又蹲下去从床底摸出祁冬青的鞋。
他单膝跪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把脚放上来。”
祁冬青双手环着脚踝,前脚掌紧紧攀住床沿,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连连摇头:“好脏,我不要。我自己穿就行。”
“不脏,我们冬青是香宝。”钟怀远摸上他的脚踝,在外侧的皮肤上安抚了几下,“昨晚你一身冷汗也是我帮忙收拾的,还是病得迷迷糊糊好,清醒了倒是和我计较了。”
“香,香个屁嘞!”祁冬青羞到语言系统失衡,惊觉自己说了句平时不会讲的粗俗话,他立刻捂住嘴巴,眼睛睁得滴溜圆,“总之……欸!”
他话都还没说完,覆在自己脚踝上的五指突然收拢,微微用力就把他的腿抽了出去,再回神时,他的脚心已经稳稳搁在了钟怀远的膝盖上。
大家一样都是吃饭喝水,小大夫不知道是怎么养的,皮肤竟生得比常人都白嫩水滑,脸好看,脚也可爱。珠玉般的脚趾在刺激下缩在一起,脚弓高高拱起,一副戒备的模样。
祁冬青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在钟怀远膝盖上抠城堡的样子,只得娇声求他快一些。
“别看了,又不好看。”他把头拧到一边,似是气不过,又转回来抛下一个自以为凶狠的眼神,“再看我咬你了!”
钟怀远认真地帮他穿好鞋袜,“好了,早听软话,就不必我硬来了。”
钟怀远的掌心很暖,带着特殊的力量感。脚是祁冬青的敏感带,柔嫩的肌肤毫无抵抗力,方才的酥麻从脚心窜到了尾椎骨,让他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我是急性肠胃炎,又不是肌无力。你不如直弄个轮椅过来把我推出院得了!”
他越想越羞,终是锤了钟怀远肩膀一下,起身自顾自走了出去,可实际步速却比平常更慢,钟怀远没几秒就追了上来。
“和我闹脾气呢?”钟怀远追着对方四下回避的眼神,“你生病的时候不能陪着你,只能在别的地方对你好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下次可以商量。”
明明是他大惊小怪,可钟怀远还是下意识将错往自己身上揽。祁冬青耳根子软,最是听不得这类话,心里一下子觉得自己这脸皮薄得有些太不懂事了。
“我这次不舒服又不是你的错。”他的表情虽然还皱着,可语气却已经不自觉地软和了下来,“是我昨晚应酬的时候推脱不过,吃了几个生蚝。”
祁冬青平日里跨界做中医药文化教育,难免需要有人帮忙打点,有时候饭局上不好随意拂人面子,只能闷声吃下一些亏。
钟怀远奇怪道:“我记得你吃海鲜没事的。”
“可能因为这次是刺生吧。”从法国海湾空运来的金贵货,祁冬青并没有品出所谓的“鲜甜”,这会儿回味起来似乎还有浓重的海腥搅动着肠胃。
“辛苦你了。”钟怀远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他为自己的事业吃苦,只能说出这番无力的安慰话,“但是你要适时拒绝别人,知道吗?虽然可能会让你经历一些事业上的小波折,但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我身体遭罪,你照顾我也跟着辛苦呀。”祁冬青见周围人少,快速勾了一下他的小拇指又松开,“以后我会更加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这次就当是我们感情的调味剂吧!”
虽然付出了一些疼痛的代价,但祁冬青完全感受到了自己被人小心又热烈地爱着,这么说来倒也算是一桩好事。
针剂治疗及时,加上一晚的休息,祁冬青的精气神已经恢复许多,消化内科的医生开了一些药,嘱咐了未来几天注意清淡饮食就让他出院了。
在排队等取药的时候,钟怀远突然说:“你这几天要不要住到我家来?你一个人住分馆楼上,半夜要是不舒服了也没个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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