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婉婉所料,容怀仲的确是中了毒,且这毒剂量很大,若不得及时医治,用不了一个时辰,便会被毙命。
这时十个保镖也把逃跑的容怀娟抓了回来。
被宣平伯府赶出来的容怀娟犹如一只丧家之犬,早已没了伯爵府夫人该有的风光派头。
她见到容怀仲病卧床榻,冷静得,就像是在她的预料之中,丝毫不见半分惊异之色,这无疑也证实了她便是下毒之人。
婉婉对这位黑心肠的姑母并无什么话可说,让保镖抓回她,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丝救父亲的机会。
既方才冷太医说这毒他可解,那么容怀娟便没了可用价值,既无用她见看都不愿看一眼,便只吩咐:“待事过之后,将她送入内狱。”
保镖甲应声说:“是。”
这时冷太医过来禀报,“容小姐,解药已经喂给容大人服下了,但其毒剂量太重,能不能解,还要看明日之前,容大人能不能苏醒,若苏醒便已无碍。”
婉婉颔首,一颗心到底还是悬在了半空,她道了声“劳烦冷太医了”,便叫管家去送。
冷太医多少也有耳闻翊王与容家小姐之间的关系,且周管家既能请他过来,便也能品出这其中几分玄机。
若传言是真,那么躺在床上的容大人便是翊王的岳丈,岂敢怠慢。
他俯身,说他明儿一早还会过来为容大人诊治后才退下。
婉婉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正欲起身去看看父亲。
结果原本神色还异常平静的容怀娟,听太医说容怀仲还有救后,竟奋然想要起身,力气大的两个保镖都按不住。
“太医?哪来的太医?”她根本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伸着脖子往里看,执迷道:“官兵把这围得苍蝇都飞不出去,怎么可能会有太医?”
何止有太医,还配出了解药,解了毒。
这怎么可以!
容怀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可婉婉却觉得有些可笑。
“姑母都能被我的保镖从外面不动声色的抓回来,这里有太医很奇怪那?”
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却丝毫没有半分悔悟。
方才见到姑母,婉婉还可以保持平静的情绪,也算是晚辈留给长辈最后得体面。
可瞧着容怀娟歇斯底里得喊着这不该有太医为父亲诊治的样子,便是最后一丝体面也被她撕破了。
“就那么想要至父亲于死地?”她攥着帕子的手在隐隐颤抖,红了眼眶,“这么多年处心积虑,你到底想要什么?”
“啪!”得一声,衣妈妈走上前,用尽毕生得力气,狠狠给了容怀娟一个巴掌,直打得衣妈妈得手都没了知觉。
她痛恨道:“老爷对你那么好,捧在手心里一般,所求没有不应得,你是疯了,下毒杀害自己亲哥哥?”
容怀娟显然没反应过来,待她看清打她的人是衣妈妈,被压着得身体挣扎着,狠狠啐了口。
骂了句“老刁奴!”
那模样恨不能生吞活剥。
而这一巴掌并不能打醒容怀娟,反到让她更加疯魔了般,发髻横乱得似个疯子反问:“兄长对我好?”
她仿佛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不可置信仰头大笑:“兄长对我再好,又怎如比得过苏氏那个贱人和那贱人生得孩子!”
“若不是她的出现,抢走了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兄长又怎会不要我!”
容怀娟仿佛被戳到了痛处,她自认为,从小到大和兄长一起的生活很平静,直到苏氏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这样的平静,一切都变了。
原本照顾她,眼里心里都是她,成日围着她转的兄长,从此眼中又多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一出现,就将他的心占据了一大半,他再不会日日来关心她,而是整日整日得与妻子腻在一起。
容怀娟一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失去兄长对她全部的爱。
这就仿若一个吃惯了独食的人,突然有一天要将自己的食物拿出来与另外一个人分享,且这一分,几乎就是全部。
她接受不了眼中再无她的兄长,更接受不了被兄长忽视后,还要眼睁睁看着兄长眼中装满了别人。
所以她将自己嫁人论成是被嫂子不容而扫地出门,她将兄长成婚论做是抛弃她。
在她的世界里,兄长本就该属于她一个人。
“夫人是老爷得妻子,小姐是老爷得亲生骨肉,他们对你何曾亏待过?”衣妈妈真是恨哪,这都哪来得谬论,“夫人那么善良,岂是不能容人的人?若非你日日夜里不是称病就是害怕,骗老爷去你房中陪你,夫人又怎会提议,为你议亲?”
有容怀娟在,苏氏与容怀仲便没过过一天消停得日子。
她不是在兄长的新婚之夜闹肚子痛,就是怕打雷,怕下雨,梦魇做噩梦,甚至还时时提起他们小时候,苏氏未曾参与过的事。
搅得和府上下不宁,最后甚甚至仗着他们是血肉至亲,在容怀仲跟前衣着不整也不遮掩,全没了男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