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是罔顾人命?”
她也太高看了自己。
容怀娟明显急了, “我有罪, 自有立法定罪,你私自害人性命, 就是罔害!是要坐牢的!”
她被保镖甲和保镖乙二人很很压着, 头抬不得,嘴上硬气, 身体却很诚实,怕死得颤抖。
这时, 管家已经拟好了容怀娟这十数年所有罪行,某害亲嫂, 一尸两命弑杀亲哥, 毒害朝廷命官, 一桩桩, 一件件,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既你要立法来定罪,就在这上面签字画押吧。”
笔墨,朱砂印泥,一应俱全。
婉婉打一开始,便没打算就这么不明不白得将她怎样,坏人自有律法惩治,一时冲动只会平白给自己和父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之所以把她拖出来,是因为她太吵,父亲需要安静,需要休息罢了。
方说有立法定罪,不过是容怀娟情急搪塞之言,真的白纸黑字的认罪书摆在她眼前,让她签字画押,她又变卦了。
“我不签!”
金国立法严明,弑兄杀嫂,若她认了罪就必死无疑,且受万人唾弃,她的儿女也将遭受牵连。
儿子乔清丙还好,他已经是宣平伯府得独子,就算她不在,作为乔家得独苗,大房也会护他周全,可女儿乔清乐就没那么幸运了,她这一生都要活在晦暗阴霾里,甚至连婚事都成奢望,毕竟没有人家会愿意要一个杀人犯的女儿。
如此,她怎肯签呢!
她料定婉婉不敢杀她,若想杀,方才早就动手了,不会让她认这个。
且她还断定婉婉不敢动用私刑,让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否则便是屈打成招,她到府衙是可以因此而为自己申辩的。
“除非你杀了我!”
她权衡了这些利弊权,便是拿捏了婉婉的短处,果然还只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手段还是差了些。
就在容怀娟得意之时,保镖丙上前,细着嗓音道:“小姐,这事就交给我们吧,不就是不肯认罪,我们有一万种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得在这上面签字画押,且保证浑身上下,油皮儿都不破,必是半点都瞧不出,她是屈打成招的。”
十个保镖在容府得这段时日里,咱家得自称是改过来了,但那翘挺妖娆得兰花指和走路的身段,那是深入骨髓戒不掉了。
再加上太监特有得尖细桑音,说起话来欲盖弥彰,明是面上带笑,可听到容怀娟得耳朵里,却是不寒而栗。
其实婉婉也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他们是宫中宦官身份的,或许是在兰花指,或许是在嗓音,也或许是那比她都细腻得针线活上。
更或许是他们送得只有宫中妃子才有得款式衣裙吧。
反正婉婉已经得知了他们得身份,而宫中之人,没有一个是吃素的,手段多得,恐是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
果然,婉婉一盏茶还没喝完,那边就传来消息,说认了。
被带回来的得容怀娟披头散发,面色惨白,后背湿透了一片,这可是腊月深冬,后背得汗渍没一会就结成了硬硬的冰,狼狈不堪。
“臭丫头,你以为我画了押,认了罪,就大功告成,你就能替你母亲报仇了吗?”
她瘫坐在地上,双腿已是无力支撑,却还不认输的扯着脖子,向廊下婉婉喊了句“天真!”
她那样子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什么般道:“外面邕王得兵已经杀进了上京城,这金国马上就要改天换日了,而你们选错了主,认错了人,整个容家就都得陪葬,都得死!”
若翊王当真在鲲县一病不起,甚至一命呜呼,邕王此刻逼宫谋反,便是最佳时机,没了翊王庇护得这些心腹,也将是最新王权下,第一批刀下亡魂。
容怀娟说得没错,而提起整个容家将被灭门,容怀娟得反应却似是看好戏似的,仿佛与她无关一般,说起来咬牙切齿又云淡风轻。
这时远处忽得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声音巨大得地都跟着颤抖,霎时火光漫天,硝烟弥漫。
“是城门!”管家看着那火起得方向,断定是城门位置。
随之厮杀声,兵器碰撞声,还有百姓得哀嚎,犹如排山倒海般从远处倾灌而来。
向来人满宁静得上京城,此时却如屠宰场般,血腥四溅,哀声遍地。
容怀娟见状狂笑道:“看吧,我就说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这时有小厮一路跌跌撞撞,摔着跟头跑过来禀报,“管家不好了,门外得那些官兵他们破门,杀进来了!”
“什么!”管家一惊,险些丢了那状纸。
方哀嚎声还在远处,转眼便已入府中,逼近内院。
“小姐,快从暗道走!”他叫那报信来的小厮把容怀仲背出来,“快去暗道!”
这是容怀仲原定的计划,若遇破门,举家可去萧园躲避。
可婉婉看着院墙头那一排排匆匆移动的白色羽毛,随之一把滴着血得长刀拐进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