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我们前往了耿击的家中,但是发现他们家中一个人都没有,早就已经被搬空了。”
“这么说来,他还真的是跑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姬獳,脸色有些不好。
原先自己还怀疑他呢,看来这还真是个笑里藏刀的家伙。
不过他非常好奇一点是,耿击居然跑的那么快?
昨天下午还在,现在举家都没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或许...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跑了?
姬獳再次向着甲士吩咐:
“去问问城门的守卒,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么多人如果同时间离开,他们居然不加以阻拦吗?”
那甲士遵从命令,去往各大城门处去打听。
最终,他在西城门处得到了答桉。
西城门的守卒说,那位邑宰在昨天黄昏的时候就驱车离开了。
而且只有一辆车,此前他的家人早就已经乘坐着马车离开,已经分了好几次。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立刻回去姬獳禀告。
“主,那耿击真的走了,城门的守卒说,他们是昨天黄昏之时驾着马车离开,在这之前已经将他的家人都给送出去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立刻追上去?”
听到这里,姬獳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
“罢了,罢了,不要去追了。”
这一次他没有带骑兵过来,而且就算是带了,对这里的路况也不慎熟悉,那耿击既然多次送自己的家人出逃,那么说明他对这块地方已经轻车熟路。
姬獳带的人很少,想要追逐他们并且将他们抓回来,是有很大难度的。
万一他们都倾巢而出,去追捕耿击,这个时候再来一些刺客,就少有些风险了。
而且这人跑了还真不好抓,毕竟耿地距离秦国较近,只要到了大河,沿着一直向南走,就能到达秦国的境内。
向着西北走,能够到达白狄的势力范围。
白狄是要更近一些,但是那里就是穷乡僻壤,谁逃跑会往那边跑啊?
这件事情,还是直接写信给父亲吧,让他知道这件事情,而后向秦国施加压力要人。
如果秦国识相点的话,乖乖把人交出来就好。
秦国不交人,那么就率军攻打秦国,顺便可以掠几座城池。
正好前年秦国攻打焦地的账还没算呢,当时焦地被围困,种的粮食都被烧掉,但是没能腾出时间来讨伐秦国。
姬獳着笔写信,再一次在帛书之上写出了自己的遭遇,将事情的完整经过包括那些刺客诬赖胥克的事情都写了出来,然后让人交给父亲。
他自己,今天的计划则是下乡,到耿邑的基层看看去,接触接触那些庶人和野人,看看自己设计的那一套县制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就稍加修改,合适就直接用,然后掌管人才方面的选拔。
他身着布衣,前往了乡下,到达了这个时代的最基层。
身边跟了十几个人,也是这样的穿着,士燮、叔梁纥、董季等人都跟着来了。
农民此时正是忙的时候,如今已经到了7月份是秋收的季节。
很多庶人此时都在田野之中劳作。
他们常年风吹日晒,皮肤黝黑,现在虽是秋天,但是天气依旧很热,他们将衣服都披在身上。
礼不下庶人,他们没有加冠,只是在头上包了头巾,还有的人用简单的木头簪子扎起来。
他们的衣服倒是和贵族不同,袖子没那么宽,似乎是被麻绳给绑在手臂上了,这样的确利于农作。
姬獳寻思着,他们的衣服可以稍微改一下,这样的衣服太不适合干活了。
等走近了,姬獳向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问道:
“老人家,你是一个人在这里收获吗?你的儿女呢?”
老人听到有人询问他话,于是停了下来,用手随意抹去额头上的汗,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儿女?儿子战死了,女儿嫁出去了,家中只剩下我一个老头子,现在勉强种这点地,以求能不被饿死。”
“你的儿子战死,却没有相应的补偿吗?”
“什么,国家连年征战,我都不知道他究竟葬身何处,我们这些庶人,不过是草芥一般,哪里能够得到国家的垂青?”
姬獳紧接着又问道:“那你这收成几何?”
老人摇头:“你问收成多少又如何?我们能留下的有能有多少呢?”
姬獳听着,似乎这老人有些怨气,于是继续向他询问:“此地的税务,是过重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一个人劳作那么多的田地。实在是有心无力,粮食所产本就不多,又被邑里收去那么多,我辛辛苦苦一年下来,还能有什么呢?”
姬獳观察了一下老人种的地,粟稀稀拉拉的,真的有些少。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一个人就要种那么多的地,除草、翻土、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