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这里最有名的酒唤作‘眉寿’正合适与你庆生。为兄先敬你一杯,祝你福寿安康年年岁岁!”
“多谢铁手师兄!”陆梦芸举杯致谢,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声说:“看这里的排场,又何止那十两银子,今日怕是要师兄破费了。”
“哈哈……这等小事还记着呢。放心,吃顿饭的钱师兄我还是有的。小师妹肯赏光我已经很荣幸了。”
大酒楼的菜式确实与众不同,不但食材新鲜、烹饪一流,道道摆盘精美赏心悦目。铁手见她们吃得满意也很高兴,一边继续与陆梦芸攀谈。
“小师妹恕我失礼,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的芳龄吗?”
“到今日整二十岁。”
“双十年华,正值青春,好年纪啊!”铁手羡慕道。
“师兄贵庚?”
“我比你整整大一轮。老咯。”
“哪有,师兄可一点也不老。”
……
两人把盏交谈言语甚欢,不觉已快戌时末刻,小玖儿开始打呵欠了。铁手说我下去结账雇轿,你们在此稍待。
账台上的掌柜倒是认得铁手,热情招呼:“二爷您可是稀客。给朋友贺生辰啊?我这边刚好昨日觅得汉口镇黄一炮的烟花新作,放在空中能散成福寿字样,实是当世一绝。要不要热闹一下?”
“好啊。”
“只是价格有点小贵,五两银子一个,您要放几个?”
“二十个。”
“好嘞。”虽然做成笔大生意,但那掌柜还是颇觉意外,因从未见铁二爷出手如此豪阔。心想这朋友定然与众不同,待会倒要仔细瞧瞧是什么样的人物。他自去吩咐小厮准备燃放烟花。
铁手正要回转楼上,却听身后有人唤他:“游夏贤弟,多时不见。你何时回京的?”
铁手回头一看却是他的好友王皋,喜道:“子高兄!”
他平时向来不喜结交朝臣,但在一宗御印偷盗案中认识了少府监王皋。王皋,字子高,是当朝画家王巩的四公子,为人颇有乃父之风,正直忠义,且文采斐然。他两人年岁相仿,志趣相投,话得投机便成了好朋友。
两人乍遇好友都是喜不自胜,因久未碰面,一时亲热地握手抱肩,站在走廊里交谈起来。
陆梦芸和玖儿在閤子里听到外面有爆竹声响,瞥见夜空炸亮起来,知道在燃放烟花,便行到外廊中倚栏观看。往下但见酒楼中庭一众侍者分立两边,口中高喊着:“恭祝水云间贵宾生辰吉祥!福寿安康!”
一个个火炮冲天而起,在半空炸裂散开,满天花雨渐渐组成各种形状的“寿”字和“福”字,妙丽无方,引得酒楼中的客人们都出来观看。
玖儿开心地拍手叫道:“姑姑,这烟花是为你放的呢。好漂亮啊!”
也不知是因为饮酒还是羞涩,陆梦芸觉得自己双颊飞红发烫,心中却是欢喜至极。她仰头望着空中的火树银花在头顶绽放,直看得如痴如醉、似梦似幻……
突然有人轻拍她肩头,陆梦芸以为是铁手回来了,脸带羞怯转身笑道:“师兄,是你让……”不料回头却正对着一张尖嘴猴腮的小白脸在那边咧着嘴□□道:“小娘子,过生辰怎么能一个人呢?让本公子来陪陪你吧。哈哈!”
陆梦芸这一惊非同小可,但她还是反应敏捷,拉起玖儿的手,身形疾闪,向旁边退去两丈。
“大胆狂徒!竟敢轻薄无礼!还不快滚开!”陆梦芸俏脸一板,大声呵斥道。
“哟哟!美人生气了,不过凶起来更加好看了!来来来,让公子我抱抱。”那小白脸趋步上前张开双臂想要去搂抱陆梦芸。
陆梦芸一侧身,掌中使力往对方左肩一推,那人瞬间往后直跌出去,要不是后面一众家奴接住了他身子定然摔得不轻。
“衙内,衙内,您没事吧?”
“大胆女子,竟敢殴打我们高衙内,活腻了!”
陆梦芸怒道:“高衙内?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为了霸占林娘子陷害林教头,全东京城最最臭名昭著的的花花太岁啊!坏事做尽竟然不思悔改,还要作恶!真以为大宋没了王法吗!”
他们这一闹腾,很快其他客人都围上来观看。
高衙内这一交摔得狼狈,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很是恼火,见她还在揭自己的丑事,忙恶狠狠道:“这好看的花果然都带刺!来啊!这女子吃了豹子胆竟敢袭击本衙内,把她绑了带回府中。”
三个家奴撸起袖子就过来捉拿陆梦芸,却被她一一撂开。这帮人见这女子竟是个会家子的,再不敢轻视,不顾廉耻,七八个大男人人围着她群起攻击。其中有两个是护院,有一点拳脚功夫,陆梦芸一时被他们缠住。玖儿还小,见此情形吓得躲在墙角大声哭喊“二叔,快来救我们!”
那高衙内见这女子有同伴,恶念顿生,对身边鹰奴下令:“放鹰去咬那小女孩,分她的心。”
那鹰奴松开秃鹰的脚链,对着玖儿一指。那恶鹰张开双翅直往玖儿头上扑去。
陆梦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