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瑾计划的好,但变化也在跟随计划同步发生。
看着那空荡荡的小黑屋,苏流瑾脸上那想要骂人的微笑再也掩饰不住,任由喉头溢出一声冷哼。
果不愧是前世卧薪尝胆,偷摸夺了潘家大权的人。即便在青云楼的小黑屋里关着,也能在他们的眼皮子低下跑路!
“要不要找人给他抓回来?”
青云楼主要还是张畔在经营,如今潘螭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倒是显得他张畔的能力也有所下降,让他看向苏流瑾的眸中都带上了几分做错事的难堪。
潘螭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跑,自然有他自己暗地里的渠道。
既然现在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之内,潘螭跑路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就并不大。
相反,倘若她现在花费太多的心思在潘螭身上,反而会因此影响了接下来的计划——毕竟,距离上元节不远了,而在此之前,她需要为了那天的事情做足了充分准备。
“不用。”
苏流瑾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转而将小黑屋的门关上,“不听话的狗跑了就跑了,难道找回来它就不会再度逃走?只要它不影响我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言罢,苏流瑾连看都不看小黑屋一眼,转身离开。
而在他们的背影消失之后,小黑屋旁边的角落中这才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潘螭早就预料到了自己在苏流瑾眼中什么都不是,但当他亲耳听到苏流瑾的这般说辞之时,还是忍不住暗中咬牙切齿,想要直接冲上去再跟苏流瑾理论一番,顶替张畔的位置。
“公子,咱们得走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黑衣人的身影。
人都是有欲望的,而抓住人的欲望就是驱使他们的动力。
潘螭在阴沟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深谙这个道理。现如今站在他身后,将他从小黑屋中的带出来并打算帮助他夺得潘家家主之位的人,就是这么个来发。
有欲望的人有很多,同样的,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被潘螭收买的人也很多。
“知道了。”
潘螭盯着苏流瑾他们离开的方向,晦暗不明的目光几经闪烁,最终忍不住抿了抿唇,转身跟在黑衣人身后消失不见。
新年对于苏流瑾他们而言也不过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趁着皇宫的大手笔,他们与全京城的人一同欣赏了一番皇宫的烟火盛宴,吃了温昀景慷慨解囊的流水席,顺道又在路边各式各样的小摊上流连忘返一番,亲自体验了舞龙舞狮之类,这便算是将年过了。
在此期间,上元也依约而至。
上元节夜里天子游河,京城中酝酿了十几日的热闹氛围似乎在这一天升到了顶点,借着皇帝出行这件事一举迸发,好不欢喜。
与苏流瑾记忆中的一样,在百官簇拥着温昀景在京城中最为繁华的地带转一圈之后,众人的步伐自然而然便到了河边。
夜行船早已准备好,恭迎诸位大人物莅临。
而至于苏流瑾他们,此时此刻则是伪装成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平民,在装作惊叹的同时,暗自留心周围的情况。
与她记忆中一样,不论这些百姓是否发自内心,在看到温昀景真人的时候,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眸中的那一份羡艳和敬佩。再往深了看,还掺杂着敢怒不敢言的悲愤。
“看来今日还算顺利。”
温昀景已经站在了船头,只等剩下的那批高官跟着一起上船,他们便可以一同前往河中心赏月观景,顺便跟这些真正掌控大权的大臣们讨论一下国家现如今的情况。
见状,二人提着的心也逐渐平稳下来。
只要温昀景在足以到达岸边的范围内不出意外,其他的就不是他们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毕竟,让温昀景在河中心遇刺,才是他们最终目的!
今日这一切行动,万一有任何一丝差错,最后得到的便不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直到此时到了最后关头,苏流瑾微微攥着的拳头这才微微张开。
而在她的手心,早已薄汗连连。
眼看船只已经愈发接近河中间,就要顺着河水而下,欣赏着沿途中的风光。却见周围人群中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一根火箭,直冲游船而去!
?
看到这里,苏流瑾心中蓦的惊了一下。
这可跟上一世的剧情不怎么相像!
上一世,是有刺客扮演成船只上跳舞的舞姬,在酒席上暗暗下药,同时刺杀皇帝,使得皇帝狼狈跳湖逃脱。
好在那时候船只已经行驶到隐蔽之地,这才不至于让温昀景在百姓面前出丑。
只不过,事后,凡是涉及到那次行程安排的人,全都被拉到菜市口变成了一道吸引人群注意的风景线。
但,那时候,可没有火箭这事儿!
火箭射在船上,本应是小火遇大水,很快便会颓然消失才是。
大庭广众之下,真真非要解释,也可以说是哪家孩子玩烟火没注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