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流瑾也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纸条才值得张畔偷偷藏起来,但当她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之时,却恨不得这张纸条从未在青云楼出现过。
她是真没想到,潘螭这小子能耐挺大的啊!
“你去跟他说一下,潘螭这行为已经出格了。虽说咱们现在站在潘螭这边,但不听话的狗是需要教训的。”
苏流瑾眉头紧皱,抬眸又跟了一句,“至于教育的方式……人没死就行。”
她可不是什么活菩萨。
说到底,她重生这一世,最终要的目的就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夺得皇位,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而至于那些不在她保护名单里的人,但凡对她现如今的步伐造成阻碍,她必然第一个出手将这些障碍全都扫除!
从这一点来说,她与温昀景,其实没什么两样。
小雀怎么也没想到苏流瑾会将此事直接安排给张畔,倒是显得方才张畔试图将消息隐瞒起来的行径更为不合适了。
“属下知道了。”
直到小雀拿着纸条从苏流瑾那边离开,他整个人还是有些恍惚。
两边的意见达成统一,他便只需要招办即可。
潘螭弄出来的变故让苏流瑾的计划有了些许变故,但好在最终的目的是完全达到了。经过此事,安南王会从那个最为受宠的皇帝面前红人的位置上掉下来,而此时此刻,正是她见缝插针的时候!
就在京城中人都在惶惶不安的时候,先前才虎口脱险的神棍就这么自己送到了温昀景面前。
京城众人本来还在为安南王的事情胆战心惊,神棍这一出现,却是直接将整个京中权贵的视线都转移到她身上。
他们早已习惯了京中的世家格局,如今这神棍突然冒出来,想必踹的就是一个与他们分一杯羹的念头。
其中变动,不可不防。
不光是那些京中权贵,就连温昀景都没想到那个曾经被自己下了追杀令的神棍会自己跑到皇宫来请求觐见。
“你就不怕朕直接让他们把你送到地牢里去?”
由于上元节的刺杀,地牢这个原本不愿意被人们提及的地方最近在京城之中话题度可是很高,这神棍既然连流川郡的洪水都能觉察,他相信对方必然知晓地牢是什么地方。
“皇上若真有此意,想必草民今日就不能站在这御书房中。”
终归有民意在绊着。
苏流瑾就这么拱手站在书桌前,不曾抬头,却在气势上也不输半分。
毕竟,但就从她头上那被温昀景允许留下的斗笠来看,就已然能看出温昀景对她的态度——即便温昀景之前有多么想把她这个坏了事儿的人给抓起来,此时此刻她身上背上了治理洪水,揭露贪官的功勋,也让温昀景有些无可奈何。
苏流瑾这话显然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倒是让温昀景少了几分乐趣。
谁都想窥觑天机。
若说最开始在流川郡预言水灾之事是误打误撞,那么之后在河东郡的一系列操作,可谓是再一次证明了此人的不凡。
温昀景对她的怒意早在听闻她参与了河东郡的事情之后全然消除。
如今人送上门来,相较之于处置发落,他倒是更想从这个能力不凡的人身上捞点什么好处。就像是,当初接纳了那个名动天下的玉畔先生一样。
“看来神女来之前,怕不是已经为自己算过了。”
温昀景这话明显是打趣。
上位者的示好,一般紧随其后的就是剥削。
苏流瑾的头更低了几分,不曾言语。
而此举在温昀景的眼里,无疑是默认了他方才的话。
有利可图的时候,温昀景的耐心总会多一些。他的目光在苏流瑾身上审视一周,开始了自己的画饼之旅。
“上元之事,想必神女也知道。”
不等苏流瑾回应,温昀景自顾自把自己的要求也给说了出来,“暗卫已经找到了云梦阁下手的确凿证据,只是朕不知安南王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也就是说,还不曾抓到安南王的把柄……
没想到一上来就给自己委派这么重要的任务,苏流瑾的眉头微微皱起,身上其他地方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带着垂帘的斗笠挡住了她的表情,并没有让温昀景觉察到她的心思。
她本以为温昀景即便拿上元夜说事,也应该是那不知从何冒出来的火箭。
倒是没想到,竟然是早有发落的安南王!
“皇上可能误会了。”
安南王的事情想必温昀景早有定夺,根本没有苏流瑾置喙的机会。她眉眼微低,巧妙地找了个理由将自己从温昀景的试探中摘了出来。
她缓缓冲着温昀景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草民只有预言未来不受外力阻拦的事情的能力,也就是天灾。至于这过往的人祸……想必皇上身边自有能人足以为皇上排忧解难。”
温昀景本来也没打算让苏流瑾拿主意。
他方才的